蒋霖屿靠的极近,呼吸落到简兮的肌肤上,简兮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茶香。温沉寂静,后调淡雅。
简兮屏住呼吸,也不敢开口,刚吃过饭有味道他又要嫌三嫌四。于是憋着气,眨了下眼。
蒋霖屿扬眉,拉开距离往后懒洋洋的靠在餐桌上,嗓音淡淡,“简秘书,脸憋红了。”
简兮长出一口气,脖子滚烫。
“溃疡。”
“又吃辣了?”蒋霖屿半靠在餐桌上,长腿随意的敞着,腿的一侧就贴着了简兮的膝盖。既是溃疡,就对她的嘴没兴趣了。
简兮吃辣必溃疡,老溃疡了。
他们两个睡了三年,蒋霖屿知道简兮这个毛病。简兮点头,对号入座,这个解释没有后患。
简兮坐直,两条腿并紧给蒋霖屿让出空间,蒋霖屿霸道的很,他在的地方,所有人都得给他让位,“过几天就好了。”
蒋霖屿还看着她,简兮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便坐好任由他打量。大约有一分钟,简兮被看的后颈有些麻,没话找话的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蒋霖屿再次倾身,冷峻一张脸放大到了简兮面前。
简兮:“……”
蒋霖屿的睫毛很长,浓密漆黑。眸子是深色,纯粹的有些暗沉了,不戴眼镜看人总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蒋霖屿修长的手指碰了下简兮的额头,一触便收回,直起身迈开长腿往楼上走,“收拾完上来。”
蒋霖屿的脚步声渐渐不见,空旷的别墅一楼再次陷入宁静。简兮才松一口气,端起桌子上的玻璃水杯一口饮尽。
蒋霖屿今晚留她?蒋霖屿真时间管理大师了。
简兮放下杯子,手指抵着玻璃沉默许久,起身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又在一楼客房洗漱好上楼。三年前,蒋霖屿醉酒跟她发生了关系,至今一直保持着偶尔上床,下了床各司其职互不干涉的友好上下级关系。
简兮推开主卧的门,蒋霖屿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他讲粤语,简兮精通不少语言,唯独粤语她学不会也听不懂。
蒋霖屿的声音很好听,语调缓慢浸着笑,跟人聊天,耐性极好。
落地窗能看到外面人工湖上的灯光,星星点点的映入视线,湖面暗沉灯光璀璨,仿若地上的银河。
简兮的目光不由自主再次落到蒋霖屿身上,蒋霖屿身材比例很完美,浴袍的腰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长腿隐隐可见。蒋霖屿是简兮见过的男人里长的最好看的,长到了简兮的审美上。
蒋霖屿抬了下眼,简兮迅速收回视线走进衣帽间。她在蒋霖屿这里放了几套衣服,挤在衣柜的最角落,简兮取出睡裙出门。蒋霖屿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撂到沙发上,落地窗的窗帘缓缓阖上,蒋霖屿抬眼。
他吃饭前洗过澡,没有吹头发,柔软的黑色发丝垂在额头上,显出些温柔。
“过来。”
他说话时,嗓音里还带着刚刚聊天时温柔的余韵,近乎蛊惑。
简兮走到他面前,唇角微微上扬,漂亮的眼睛弯了下去。灯光在蒋霖屿的侧颈拓出阴翳,他偏白的肌肤冷肃,一尘不染,喉结近在咫尺。
喜欢了四年的男人,她一直追逐的男人,近在咫尺。
简兮抬手搭在蒋霖屿的肩膀上,蒋霖屿有一米八五,简兮不穿高跟鞋净身高一米六九。简兮踮了下脚,心跳毫无征兆的快了起来。
其实有些想他,如果往日,可能在车里她就会忍不住的看他。当真相摆到面前,想念和爱恋都显得格外可笑。简兮抿了下唇,往前几乎贴到蒋霖屿的下巴,柔软的声音犹如天鹅绒,“霖屿哥。”
这个称呼是一个信号。
他们在一起的第六个月,蒋霖屿表示不想在床上听她叫蒋总。于是给了她一个选择,叫霖屿哥或霖屿。蒋霖屿比简兮大三岁,简兮就选了霖屿哥。
蒋霖屿垂下眼,眼底深处有暗涌,他揽住简兮的腰稍一用力拉到了怀里。低头吻几乎要落到简兮的唇上,蓦的顿住。
片刻,蒋霖屿象征性的亲到她的唇角。打横抱起了简兮,大步走向了床。
简兮:“……”
嫌弃成这样,还能做下去。
蒋总优秀。
这半年蒋霖屿忙着跨国合作,两个人除了公事几乎没有接触,上一次做还是去年。
蒋霖屿在外斯文温雅,上床土匪本匪。
简兮在他的鱼塘里随浪飘摇,回过头看他。蒋霖屿的脸有些模糊,简兮看不清晰。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简兮还幻想过爱情,灰姑娘遇到了王子,穿上水晶鞋便成了王后。
然而现实,灰姑娘是伯爵的女儿,丑小鸭原本就是白天鹅。
简兮只是凡尘中的一粒尘埃,蒋霖屿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