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瑜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怎么又做到这个梦了呢?”
他都好久没有回忆,或者做梦做到上一世的事情了。
毕竟这不是什么好梦,想到上一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家伙了吧。
平时嘴巴臭的要死,却每次在他受到别人侮辱伤害的时候,都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身边。
等他回来发现自己死了,他应该会大发雷霆吧,想起那个怂恿自己杀了小日本的人呵,等那家伙回来,那人可有苦头吃了。
想到这,程瑾瑜不禁开始幸灾乐祸起来,该,让他半是威胁,半是哄骗他,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甚至死亡。
看到这大家应该都发现了吧,没错,他是从民国时期穿越过来的。
当时这个身体正发着高烧,然后他就过来了,融合记忆之后他越发的想不清,这到底是穿越还是上一辈子的事情是他的一个梦呢,又或者他是觉醒了上一辈子的记忆。
毕竟他与这个身体的契合度不要太高,一点排斥都没有,甚至他都找不到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
这一次的他出生在梨园世家,程家在中国戏曲界有很大的名望。
原本的小男孩儿在这一方面就很有天赋,他来了之后天赋更加的厉害了顿时,让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惊喜不已。
觉得自己后继有人了,中国戏曲也后继有人,不会再没落下去了。
重来一次的程瑾瑜,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关爱,他这辈子有了爸爸妈妈,有了爷爷奶奶,不必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幸福的让他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如果这真的是梦的话,就让他一辈子都不要醒来吧。
就这样在这个幸福又温暖的家庭中,他又从头开始练起了基本功,原身的底子就很好,他一来就更加如鱼得水了。
每天练练功,享受着家庭的温暖,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关爱与谆谆教导下,时间很快的来到了程瑾瑜的青春期也是一个劫难的开始。
程瑾瑜以为自己这辈子还会走这条路,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天天练功学习唱曲,也无其他的目标,可老天爷偏偏给他开了个玩笑。
这辈子的变声期,他会以为像上辈子一样平安的度过,接着再唱花旦。
可偏偏出了岔子,在变声的过程中,他原本清亮的高音,逐渐转变成了低音,而且还是重低音。
当那一瞬间的来临,程瑾瑜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想的。
打击愤怒失落颓废和无力这些感受他都有,可等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后,他忽然迷茫了起来,唱了一辈子的戏,突然不能唱了,顿时觉得了无生趣。
家里的人虽然对于他突然不能唱戏,觉得有些失望和遗憾,但看着颓废不已的程瑾瑜更是心疼。
比起自己的那点子遗憾,这孩子受到的打击更大吧,好好的孩子,可不能就让他这样一蹶不振了。
从那以后家人不再敢在再他面前谈论戏曲,或者是唱几句戏腔,都纷纷看着他的眼色行事,一时间家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时间长了,程瑾瑜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他是玻璃吗这么的小心翼翼。
失去了前进的目标,再重新找一个继续前进不就行了,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会让他更加难受,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除了唱戏一无是处了。
终于有一天,在吃晚饭的饭桌上他看着一脸小心翼翼家人,他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生气的站了起来,对着他们认真的说道。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是顾虑着我的心情,可是你们太过于小心了,以至于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
这话刚说出口,便受到了八道瞪视的目光,他们也知道自己这阵子小心的过了头,可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不必这样,我只是一时迷茫,找不到前进的方向而已。
等我想清楚了,再尝试自己感兴趣的,换一条路走一走,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也说不定。”
程爷爷程奶奶,程父程母盯着程瑾瑜的脸半天仿佛要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才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就怕这孩子自己钻了牛角尖,从死胡同里出不来那就糟了。
程父看着已经想通的儿子,一脸轻松的开口问着他。
“那瑾瑜啊,你有想好做什么了吗?毕竟你从小到大就一直在学习这一行,要不你就从事跟这相关的.......”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程母用力的掐了一把程父的大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瞧瞧他说的什么话,如果找不到目标就就干着跟戏曲有关的公众,那不诚心让孩子难受吗?
原本唱不了了就难受,还得看着别人唱,这不给孩子心里添堵吗?
嫌孩子心里难受的不够,再添一把?
程父被程母这一把给掐的,疼的呲牙咧嘴的,他还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的问着。
“不是你掐我干什么呀?我正说着话呢,和瑾瑜说正事呢?”
程母被这榆木疙瘩给气的翻了翻白眼,不过看着脸上没有任何异常的程瑾瑜又松了一口气。
就怕这孩子又被他爸的话给勾起了伤心事,不说出来,憋在心里给憋出病来了。
“阿瑜啊,咱们慢慢想,不着急啊,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出去旅游到处转转散散心。”
程瑾瑜听到程母的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心里温暖极了,这就是家人吧,在乎你的一言一行,在乎你的想法。
“嗯我会的,如果实在觉得烦闷了,我会出去旅游的,不用太过担心,我会放下的。”
“想开就好,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只这一条路能走,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