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耍狠 金丙 2998 字 20天前

孙回仍旧垂着头,小声回道:“不用你照顾……”声音弱弱的,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

谭东年微漾,又低声说:“那我不照顾你,你也不能糟蹋自己,搬出那个地方,我给你重新找个住处,你们家欠高利贷多少钱,过几天我去替你们还了,你乖乖回家!”

孙回不言不语,摸着衣服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好半天才突然开口:“我姐姐还说什么了?她去外地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她侧过头睨向谭东年,淡淡质问,“是不是因为你?”

谭东年眉头一蹙:“她是成年人,什么选择对她有利她就做什么,我自认还没这个本事来左右她的决定,你姐姐的性格你也清楚得很,现在的问题不是她,是你,你必须要离开那个人!”

孙回哂笑,刚想开口说话,眼神突然一转,投向了窗外,微张着嘴表情惊讶。谭东年顺势转头望去,正见车门外堵着一人,他慢慢将视线往上滑,只见来人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捏着即将吸尽的香烟又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后将手指一松,碾熄落在地上的烟蒂,阴沉沉的视线似乎投在他的脸上,又好像越过他,落在孙回身上。

不过短短几秒,谭东年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突然迈开大步,绕过车头,直接立在副驾驶外,手往门把上一掰,车门随即被打开,随着气流携进车内的是一股浓浓的烟味和莫名的气势汹汹,孙回被大力拽了出来。

谭东年走下车,喝道:“你什么人,放开!”说着,就冲了过来。

何洲将孙回一搂,面无表情地盯着谭东年,态度再清楚不过。谭东年视若无睹,朝孙回命令:“回回,过来!”

孙回看看谭东年,又看看何洲,对何洲小声道:“他是我前任姐夫!”

何洲一笑,看着谭东年,却对孙回说:“走了,回家!”

他转身就要走,谭东年立刻超上前拦住他,拽向孙回的胳膊就要抢人,可还没碰到他,突然就有一道厉风闪过,随即手腕传来剧痛,谭东年叫了一声,握住被手刀劈落的手怒道:“狗东西!”趋前一步,立刻就挥起了拳头,何洲也立刻抬起了胳膊。

却不想两人中间突然插|进一具小身体,孙回张牙舞爪挡开手臂,踢着两条腿逼退谭东年:“你敢动手,你敢!”叫嚣了几句又立刻转身抱住何洲,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你别打架,给我回去!”

凶巴巴的模样确实唬住了那两人一时半刻,谭东年面色黑沉,厉声道:“你给我过来,你就是跟这种黑社会混一起?”他狠狠盯向一言不发的何洲,笑了一声,“也不过如此,威逼利诱小姑娘?高利贷这玩意儿这么有意思,不如我跟你玩玩儿,看看这个不受法律保护的东西,能不能让你进监狱!”

何洲倏地勾唇,将孙回一搂,低头看向她,忽视谭东年后面一句,只问:“我威逼利诱你了?”

孙回猛摇头,谭东年立刻沉了脸,只听何洲云淡风轻道:“就算我威逼利诱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去报警吧,报警了她也跑不了!”说罢,搂着孙回就往一旁的皮卡走去。

谭东年立刻跟了几步,却见孙回挣开何洲,钻进轿车里抱出纸袋,又拉着何洲的胳膊快步向前,转头对谭东年道:“你回去吧,别来找我了!”

谭东年顿觉一盆冷水狠狠泼来。

回到家中,孙回盘腿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扭头瞄一眼阳台。

何洲站在阳台上抽烟,回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风景似乎格外吸引人,他已吹了许久的风。

孙回打算在他抽出第四根香烟的时候就跑去撒娇,不过第三根烟蒂刚刚落地,何洲就推开落地窗回来了,二话不说地把孙回从沙发上拎了起来,摁在怀里沉声道:“说清楚!”

孙回干笑一声,揪着他的衣服小声道:“其实就那么回事,没什么。”

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近四个月,孙回时常恍惚,自己早已忘却,爸爸妈妈变成了一个名词,姐姐被她埋在心底。

原来轻轻一拨,也能拨开,孙回垂眸讲故事,从前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爸妈不要她,姐姐也设计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边黑色的幕布渐渐晕开,孙回最后笑道:“她现在去了海州市,一声不响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看电影似的!”

何洲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将孙回抱在怀里,一边安抚地拍着她,一边将视线凝向虚空,海州市,那个遥远的东南沿海城市。

作者有话要说:

羽毛少了不开森,别说是做鸡毛掸子了,鸡毛毽子也做不了,我要羽毛我要羽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到底是谁没有留下毛,说╭(╯^╰)╮!

感谢地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娇羞地捂脸(╯3╰)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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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沿海的城市总是富足,港口贸易广,临海景色迷人,夏凉冬暖,在海州市,没有酷热也没有严寒。

海州市的夜空能看到满天繁星,不似灯火通明的南江市,入了夜,整座城市都笼在霓虹之下,天空还能看到白云。

孙迪站在阳台上,赏月观星,对电话那头道:“妈,我这里还好,工作也去看过了,都挺好!”

孙母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前一阵听闻孙迪要去海州市工作,她极力反对,女儿不在近前,跑到大老远的海边,一年到头也许都见不到几次面,她哪里舍得。

可孙迪向来要强,谁也说服不了她,加之孙父以为她已把所有的存款都拿了出来给他们买旅馆,心虚之下也没有底气去挡她的财路。

孙迪拖着一个行李箱,只身一人坐上飞机,孙母一把鼻涕一把泪,骂谭东年把她害了,怪孙回恩将仇报,孙迪宽慰道:“夫妻合则来不合则去,哪有什么谁害谁!”

孙母倒是一愣,没料到她这会儿倒是想开了。

其实孙迪离开的很突然,那天在轿车内和谭东年谈话结束,她一直心绪不宁,隔天她就去了一趟监狱,在一顿压低嗓音的争吵结束后,她得到了一句话——“去海州市,找梅总梅亭山”。

孙迪仓惶地收拾行李订机票,在起飞的前一晚接到谭东年的电话,惴惴不安地应下他所有的要求,比如向孙父讨回孙回的银行卡,孙迪在做完这一切后终于平安起飞,谭东年好心提醒,又像是报复似的警告:“好自为之,有多远走多远!”

他却不知道,孙迪一个转身,坐上了梅亭山的餐桌。

打完电话,孙迪从阳台走出,重新落座后欠身含笑:“抱歉,家里电话。”

梅亭山举了举红酒杯,雅致的西餐厅内萦绕着流水潺潺般得钢琴声。

距海州市八百多公里的南江城,半座灯红酒绿,半座丛山幽林,无形的一道线将整座城市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今朝穷困潦倒,明日翻手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