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湛松了口气。他和云雾衣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心里却由衷将她当成了娘。他怎么忍心让承受过一次失子之痛的她再承受一次。“他们好吗?父亲怎么样了?”
“腾云帝国丢掉的三城被伯父拿回两个,但不久前被云牧皇调回天都了。”
战湛心头一紧,“他不会想在路上下手吧?”
寒非邪道:“这次应该不会。最近紫气帝国和腾云帝国边境摩擦频繁,云牧皇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战湛道:“有宁姐的消息吗?”
寒非邪挑眉。
战湛斩钉截铁地说道:“纯洁地问!”
寒非邪道:“她在紫气帝国开了几家绸缎庄。”
战湛还有很多疑问,可这些消息够他消化一会儿的了。空白了两年,就是整整七百三十天——如果没有碰上闰年的话,要将这段空白在短短几分钟内全部弥补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让自己慢慢地适应。
“你真的……”他抬头想问复活药的事,正对上寒非邪望向自己的,灼热到贪婪的眸光。
寒非邪被正主儿抓个正着也不觉尴尬,凑过头去,轻声道:“真的什么?”
战湛屁股左右左右地向后挪了挪,“你真的能炼制出复活药吗?”
“能。”寒非邪表情自然得好似在回答明天的太阳还是从东方升起。
“什么时候?”
寒非邪道:“五年,不,三年……”要不是还有三味毫无头绪,他一定会赶在三个月之内炼制出来。表面掩饰得再好,他都无法忽略内心想要触碰战湛,抚摸战湛,狠狠亲吻战湛的欲|望。只有他才知道,自己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伪装出一副抱着虚无的他就已经满足的表象。
战湛总觉得眼前这个寒非邪和他掉下山崖前的那个不太一样,不止是外表,还有感觉……他直觉眼前这个更具侵略性。重逢之后,每次对上他的目光,他就觉得自己要在他的目光中燃烧成灰烬——这感情,都快和杀父母的大仇一样深刻了。他既受宠若惊,又惊恐莫名,不自在地转移话题道:“呃,那个,这段时间,我是不是要一直呆在山上?”
“可以是可以……”寒非邪盯着他的眼睛,慢吞吞道,“但我更希望你陪在我身边。”
战湛:“……”他怎么会产生寒霸正在牺牲美色勾引自己的错觉?
被忽略很久的法拉利终于克制不住了,“娘,你缩缩我,跟我缩,缩我。”
战湛低头看它,“你说它进阶会很困难,会有多难?”
“这好比从山上到山下有一条曲折迂回的路,虽然远,但好好走的话,一定能够平安抵达山脚。可是它从山上……”寒非邪说到一半发现这个例子很不巧地碰了自己的忌讳。
战湛倒不觉什么,接下去道:“它从山上摔下去了,然后呢?提前抵达?”
“却摔断了腿,连路都没法走。”寒非邪调整了下表情,接下去道,“就看能不能养好伤,如果养好了,说不定比那些按部就班的人走得更快。”
战湛又想起了一件事,“有师父的消息吗?我是说试炼师师父。”
寒非邪摇头,见他担心,又道:“试炼师修炼经常废寝忘食,等我炼制出复活药,我们一起去万万兽界。”
战湛道:“石师父给我的笔记在你那里吗?”
寒非邪顺手从怀里掏出来放在地上。
“你带在身上?”战湛有些惊讶。
寒非邪又掏出一样东西。
“咦?这不是我的钱袋?”
“擦!我现在才发现你的腰带也是我的!”
“……”
战湛看着地上一大堆东西,哭丧着脸道:“我是被分遗产了吗?”
寒非邪柔声道:“我帮你守着。”
战湛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而再,再而三的例子证明,寒霸跟他说话比以前温柔和小心不是他的错觉。这让他感到别扭。寒霸卧薪尝胆,奋发图强的两年对他来说不过是昨天和今天,在这段时间差里,寒霸擅自调整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天平不再像以前那样,也许有点倾斜,但总体是平衡的,现在倾斜的厉害,自己在不经意间成了被呵护的一方。
法拉利偷偷将钱袋扒拉到自己肚皮下面藏起来。
“山主。”金谦走到门口行礼,动作大半是对着寒非邪对面去的,“我们讨论了半天没结果,请山主来主持。”
听着金谦喊寒霸山主是一个新奇的体验,战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寒非邪冲他宠溺一笑,“一起看看去?”
战湛点点头站起来,走两步,不放心地回头道:“把我的家当收拾好。”
“嗯。”寒非邪一手把东西一件件往怀里放,一手提起法拉利。
法拉利状若无辜的看着他,两只爪子死死地捏着战湛的钱袋。
寒非邪道:“没肉吃。”
“……”法拉利悲愤地交出钱袋!
一楼大堂暂作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