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主,是有兴趣想一观乐某的剑吗?”
叶孤城很久没有与人约战了,其实他一直都很想与西门吹雪比试剑法,只不过比剑的时间与地点都应该是经过精心挑选,因为比剑不仅仅是为了比剑。
而今,在一艘商船的客房里,草率地定下比剑,这绝非他的做派,“以后总会有机会。”
乐远岑不见失望地继续喝茶,她确定这个机会不会太远。
这会她想起合芳斋那位白衣人见面就问是否用剑的开场白了,如果今日坐在对面的是那位白衣人,想必他是会爽快地定下日子。
“确实,以后总会有机会。”
商船在海面上航行着,从天津港到南海并非管事虚报的十天半个月,而是要再翻一倍的时间。
船开过了半个月,海面上风平浪静,一间客房里以屏风相隔的两个人也是相安无事。
乐远岑很会给自己找乐趣,船上并不缺能让人打法时间的琴棋书画,只是少了能一起品鉴的人。
遥想当年与无花共同被困的时日,随时都要面对萧咪咪或是邀月带来的死亡威胁。那时的日子确实困苦了很多,但乐远岑从未感到日子的无趣,因为无花不是一个无趣的人,哪个方面都能聊一些。
相对而言,如今的航行看着是一帆风顺,却越发显得叶孤城是一个不怎么有生活情趣的人。
琴棋书画,叶孤城多少都会一些,可是他丝毫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只是端坐着望着窗外的海面,能够静坐上一整天。这可能也是他不常离开白云城的原因,旅途太无趣了,除了看海还是看海。
乐远岑暗中腹诽,难怪是取名孤城,这人除了剑,也许只剩一座城了。所以说取名很重要,别随便就弄什么孤独寂寞之类的词,不然很容易应验的。
只是有关应验这一点,乐远岑是不该去说的,甚至连想都不应该想。
子夜时分,客房的窗忽而就被人推开了。
在茫茫大海之中,没有海盗船靠近劫船,那么破窗而入者只会是船上的人。
来人直冲向软塌地位置,双手拍向了榻上的乐远岑。
乐远岑骤然往内侧一个翻身避过了这一掌,看清了眼前的攻击者,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乐远岑以玩世不恭的语气说出了八个字,再加之她过于放荡不羁的笑容,没有让偷袭的牛肉汤变色,倒是让推开屏风的叶孤城眼神稍变。
“你应该知道,我出现在这里,今夜你只有死路一条。”
牛肉汤说了这一句,房间的大门就也被踹开了,带头手持锋利宝剑的就是那位商队管事,带着一对人马冲了进来,为的当然是要乐远岑的命。
“你们也真够没完没了的,死了一个宫九,难道还不够吗?”
乐远岑知道这是上了黑船,只怕这艘船专程在岸边等她。因为她拿走了宫九身上的海图,所以不难猜测她会出海一探,距离京城最近的海港就是天津港。等她上了船,航行到了难见人烟的大海中,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了。
牛肉汤听到宫九的名字终是眼神冰冷,她正是为了报仇而来,“你杀了九哥,难道以为还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