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螺脸皱巴起来,绿雪哭着喊她姐姐,低声下气的求她,“我家少爷已经烧的迷糊,要是再没有炭,怕是……怕是……”
他不敢再说,只低头哭。
现在府里能替林芽要到炭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翠螺她那长在软榻上的主子。
可是她家主子连门都不愿意出,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自从落水后,主子越发的懒散起来,什么事都懒得过问。别说林芽了,就是主君来床边哭诉家主偏心又给了徐氏什么东西,她都不上心。
翠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她站在软榻旁边看着上面重新翻了个身的人欲言又止,“主子,我回来了。”
贺眠单手撑脸,翻话本的动作不停,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对刚才外面的动静没有半分兴趣,对翠螺出去看见什么更是一句都没问。
她就知道是这样。
翠螺低落的往外走,冲站在门口的绿雪摇摇头,“我家主子不管事情,要不你去主君院里问问,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下了雪,山路难行,主君今日肯定是不回来了。”绿雪急的眼泪打转,绞紧手指不住的往屋里看,咬咬唇直接往地上一跪,顶着翠螺诧异的目光,大声说道,“求主子救我家少爷一命。”
怎么说贺眠都是林芽的姐姐,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绿雪声音发颤,掐着掌心跪在地上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贺眠听着外面强撑着的哭腔,眼神略有放空。
林芽?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剧情,书中好像是有这号人物,但是对于林芽只有一笔带过的描写。
[见她执迷不悟,琳氏哭着说,芽儿没了我只剩你一个能依靠,你可不能也出事啊。]
芽儿没了。
什么时候没的呢?
就是这次吗?
贺眠想起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林芽。
那天琳氏接他进府,把贺眠从床上拉起来,絮絮叨叨的说,“芽儿是个可怜见的,你身为姐姐得多疼疼他,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怎么着也是我弟弟留在世上的亲人,你我要多照拂他,不能被徐氏给他欺负了。”
往后他又说了许多,全是骂徐氏的,贺眠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根本没往脑子里记。
徐氏是府里的侧室,手段厉害又生了个女儿,甜言蜜语的从她母亲那里哄骗到了管家权,把琳氏这个主君架的空空的。
临近傍晚,天色渐暗,贺眠站在琳氏身后,百无聊赖的抬眼朝远处眺望,四处白茫茫的灰白一片,看的心里空荡荡的,有些压抑。
一辆马车悠悠赶来,停在角门。
贺眠视线收回,贡眉率先从车里下来,站在一旁挑起帘子,笑着同琳氏说,“主君,人给您接回来了。”
琳氏立马上前,贺眠站在原地,抬眸就看见从车里出来一个穿着豆绿色袄子的少年。
他半蹲在马车上,手撑着车木垂眸落睫看向她,眼里含泪,眼尾泪痣明显,细长的眼尾无意间扫过来,只轻飘飘一眼,柔若拂柳,惹人心疼。
那一瞬间,贺眠就觉得自己被人给比下去了……
她沉思,看来自己单身多年的确是有原因的。
只记得后来琳氏搂着他叫心肝,两人哭的厉害。
贺眠从回忆中抽身,能想起来的就是林芽那双漂亮的眼睛跟眼尾的泪痣。
楚楚可怜,像个妹妹。
门口翠螺还在劝绿雪。
毕竟就她家主子那凉薄懒散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出去。她要是能破例,自己头拧下来给林少爷当炭盆用!
结果心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下意识的跟着动静抬头,就看见贺眠披着白狐狸毛滚边的银白色大氅抬脚出来。
翠螺后颈发凉,就见自家从不跟床分离的主子开口说,
“走吧,带我去看看。”
这句话落在翠螺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
拧吧,他等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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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螺:……
林芽(看向翠螺):头不头的没什么,主要是缺个炭盆:)
翠螺:说好的小白花呢!!!!
女主来自于咱们现代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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