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你又在劈柴呢?”这一日,杜里美又去了罗南家的院子。
罗南今天没有去守门市,据万新客说是感冒了。
马上就要过年,天气暖和和起来。
当然,红石村白天热得很,可到了晚上气温就会急剧下降到十度以下。
但这几天晚上竟是不冷,罗南被子盖得有点厚,估计是夜里踢被子,加上她本就是个林妹妹的体质,倒下了,此刻正在沙发上恹恹躺着,脑袋缠了一条白毛巾。
她家的院门上次被龚珍信一脚踹坏,因此众追求者能够很容易地进去。再说了,红石村村民也没有社交距离一说,想进你家就进,没那么多讲究。我能直接去你家,那说明我跟你关系好呀!
陈泽看到杜里美就哼了一声把脸转开。
本来在这场爱情竞争中,他自觉比龚如祥、毛根更有竞争力,现在突然钻出了一个杜里美。自己和他比,无论是气质、能力还是财力都是天壤之别。
唯一强过杜老板的大约就是年轻,和罗南聊得来吧。
“笃,笃。”旁边又有声音传来,是龚如祥在挖地。
他准备把院子里的空地都开出来,继续种菜。
这混帐每天都来干活,做家务、通下水管、打扫卫生……
至于毛根,则继续神出鬼没地偷窥。
为了解决终身大事,为了美人,为了罗南那五六十万拆迁款,男人们竞争空前激烈。
现在又来了个杜老板,情场更是异常残酷。
“如祥,挖坑呢?”杜里美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堂屋中沙发上,罗南正在玩手机,听到杜老板这话,她笑点低,不觉咯咯一声。这杜里美说话挺有趣,挖坑……哈哈,挖坑。
龚如祥哼一声:“罗南感冒了,我来帮帮她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也是来看她的,不想你们也在,也不想你们都是雅人呀!”
龚如祥:“啥,哑人,你在咒我们是哑巴吗?”
“不,不是哑巴的哑,是文雅的雅,雅致的雅。”杜里美:“你看啊,你在种菜,陈泽在劈柴,在这古色古香的农家小院里,夕阳正西下,简直就是一副画儿,不禁让我想起一首诗。”
说到这里,杜里美吟道:“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龚如祥可没有文化,不觉一呆:“这是诗?不对啊,我以前读小学的时候学的诗可不是这样。什么面朝大海,朝的应该是前面的大山啊!劈柴倒是对的,陈泽天天劈,把罗南家的柴都劈完了,再这么劈下去怕是要把人房子都给劈了。”
陈泽看到杜里美这个平白钻出来的经纬打击的情敌,心中烦躁,把斧子一扔,一口唾沫吐过去:“老子要劈了你。”
他人年轻中气足,恰好不好,这一泡口水正好吐到龚如祥的心口。
龚如祥大怒,红着眼睛冲过来,用手指着自己的头:“劈,劈,朝这里劈。陈泽,你心里那点小算盘当我不晓得。你不就是想着罗南的拆迁款吗,有了那笔钱,你的外债可就还清了。罗南多么老实一个人啊,我不能叫她被你给骗了。”
“老子不劈你,老子打你!”陈泽被龚如祥说破心思,恼羞成怒,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就要打。
里面的罗南大惊,虚弱地低呼:“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啊!”
“别打,别打,凡事好商量。”杜里美挤了过去,他身高体肥,就好象一面墙,顿时将二人分开。
陈泽:“你让开,再不让我连你都打。”
龚如祥:“商量,商量个屁!”情场争斗,没有妥协的余地。
杜里美哈哈一笑,突然一只手一个将二人搂住:“如祥兄,陈泽兄,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要兵戎相见呢?”
“谁跟你是好兄弟?”
“放开。”
两人被他抱住,心中腻味得要命。
杜里美:“是是是,我们都在追求罗南,都爱她,在情场上是竞争对手,在感情问题上你想打倒我我也想打倒你,都别客气。不过,并不妨碍咱们下来都是老乡亲戚和好朋友,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吗?”
“什么道理?”龚如祥和陈泽都下意识地问。
就连堂屋里的罗南也好奇地侧耳聆听。
杜里美:“战场上一起并肩作战的是战友袍泽弟兄,在情场上我们都爱上同一个女人,是不是也应该有兄弟情谊呀?这就同情兄。你们想啊,咱们是有共情的,是不是应该惺惺相惜,成知心朋友呢?”
“我跟你惜个屁!”陈泽骂。
龚如祥一脸不可思议。
杜里美:“说个正经的吧,你我三人都要追求罗南,可她只一个人,又不可能劈成三段分了,最后她也是只选一个。还有,都是乡里相亲,为这种事闹脸红没必要。都是在这村生活了一辈子,从小长到大的朋友,难道以后成仇人了?你们心里不难受,我心里还疼呢!罗南身体也不好,大伙儿每天这么一窝蜂挤过来,这不是影响病人的恢复吗?”
龚如祥不觉一叹。
陈泽:“你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