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不过这段时间跟着他见了形形色色的人,才知道,京圈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彼此之间虚与委蛇,惺惺作态,顶级的圈子就那么几个人,不会轻易接纳外人。”
“感慨这么多!”唐菀笑道。
“前几日跟他见了些人,就是段林白,认识吗?”
“就是在网上活跃得像个高仿号的那个?”
“对对,就是那个,他那个圈子也是不得了,现在想来,我们老板,五爷他们,又是一个圈子,其实也不能说他们抱团吧,大家都愿意和熟人一起玩,人之常情。”
唐菀点头。
“不过这些名门世家,也都不是看着那么光鲜亮丽的,傅家长孙求婚的那姑娘,据说是贺家的弃女,闹得人仰马翻,我听说就是江家的公司,也是分派系的,五爷他叔叔,似乎想夺权……”
“这事你也知道?”唐菀轻笑。
“有合作,江氏大概情况肯定清楚,要不然做事很容易得罪人的。”阮梦西神色无奈,“我入职第一天,除却了解上司的喜好,就是熟悉各家情况了。”
唐菀点头,“你这工作也不容易。”
“赚钱哪儿有轻松的,这次我要陪他参加的谢氏集团的年终晚宴,说是公司年会,可是老板说,据说是想介绍个人给大家认识,所以京城很多人都会去。”
“谢家?谢夺?”
“你认识谢公子?”阮梦西和唐菀平时聊天,除却那部清宫剧,其他只要涉及工作的,一概不谈。
“见过两次。”唐菀心底隐约猜到了些,“介绍什么人。”
再想起今日那位谢夫人与谢家兄妹突然造访,也就明白为何了。
“据说是谢公子的姑姑,这人也是可怜,以前谢家不许她妈进门,据说出生时,当时谢家那位掌权的老太太很生气,是谢公子的太奶奶吧,连户口都没给上,黑户出生的。”
两人关系好,唐菀也不是随便会乱嚼舌根的人,阮梦西就把知道的都告诉她了,一边说一边叹息。
“不过她爸也是决绝,断绝关系也要随她们母女走的,被抓到关了起来,之后那对母女消失了,没找到人,这个男人也算个痴情种,直至死了,也没再娶。”
“痛失挚爱,人也没活多久,抑郁而终,担心谢家这一脉绝了后,老太太才派人寻找,据说找了七八年,都没消息。”
“棒打鸳鸯,不是造孽嘛,儿子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太太就病倒了,据说死了都没看到那孩子一眼,觉得对不起她儿子,含恨而终!”
“因果报应!”
……
阮梦西叹息,“谢家还是京城出名的书香门第,想不到也这么封建守旧,门不当户不对又怎么了?弄成这样,又何必呢!”
“还说要给她钱弥补,现在搞这个,就是想给她一个身份。”
“顶着黑户出生,没有父亲,这种缺憾,就是给几个亿,怕也弥补不来。”
唐菀点头,沈知闲与谢家的关系,原来是这样,难怪之前江奶奶提起,欲言又止,接连叹息。
“谢家要给她钱?”
“她爸和谢老是亲兄弟,她爸死的时候没分家,现在她回来了,谢家这财产,你说怎么分?”阮梦西笑道,“最起码得一半吧,你知道这得多少钱吗?”
唐菀深吸一口气,如果沈知闲是继承他爸的那部分,这家产就非常可观了……
谢家……全员皆有杀机!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晚上吃什么?”阮梦西已经起身,“你好好想一下,宰我的机会不多,要好好把握,我再下水游两圈。”
……
唐菀和阮梦西出了汗蒸馆的时候,谢家高调认女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
“这天沉得,听说这几天有雨雪,千万不要赶在我回家当天。”阮梦西嘀咕着。
唐菀仰头看天,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安……而心不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