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允文讓南府家丁匆匆領進中院蓮花池,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影佇立在亭子邊,水中模糊倒影反映此人不明朗的情緒。
陸允文來到南向如身後,南向如絲毫沒有發覺,仍一動也不動站在亭子邊看蓮花池發呆,深冬早已沒有蓮花,只有死氣沉沉的平靜池水,如此寂寥的景象還有人能注視良久,陸允文忍不住搖頭嘆口氣。
「南兄,這又是何必?」
南向如沒有回答。
「你們兩個是在鬧啥彆扭?好好膩著不膩,偏要搞得死去活來。」陸允文實在看不懂南向如跟芙月兩個人在演哪齣戲。香逢說芙月最近老是悶悶不樂,分明跟在蓮花池發呆的南向如一模樣,明明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可以好好在一起不在一起,偏要搞得茶不思飯不想,自討苦吃。
南向如仍沒有搭理。
「唉,我本不想管,香逢硬是要我來說」陸允文看他沒反應有點不悅,打算趕快把香逢交代的話說完了事「芙月今晚開始伺候別的公子。」
南向如立即轉身「為什麼?」知縣大人不是贖了她?
「我哪知道為什麼,我還想說不是前幾日早給你贖了嗎。」陸允文一臉莫名奇妙,上一秒南向如還不理不睬,現在又這樣激動。
「昨夜知縣大人不是在她房裡?」此話一出,南向如心裡感到一陣椎心之痛。
「聽說是來過,不過好像早早就走了」陸允文搖搖頭「悅樓的姑娘不是每個都巴望著人來贖嗎?你們倆如此痴心,她還全拒於千里之外,真不知她求的是什麼。」
南向如倍感驚訝「她沒跟知縣大人?」
「沒阿,聽香逢說,還不讓他再見她咧。」
南向如想到昨天芙月轉告丫環也要他別再找她。
「哎呀,南兄,別想她了,今晚我跟賢信在悅樓陪你喝兩杯。」陸允文拍他的肩「只不過是個姑娘,悅樓多的是。」
南向如看著如鏡般的死池下,有幾條紅色的錦鯉輕輕快速游過後便消失。難不成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決定下,有著什麼稍縱即逝的東西存在,而我卻沒發現?
他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