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妆容圣手 草草~ 2336 字 1个月前

姐姐长得像他们死去的娘。听爹说娘长得很是水灵,当年是他们洪村里的一支花,姐姐生下来就完全继承了双亲的优点,即便是在这种穷苦环境下长大的,也丝毫没有折损她的美丽。

可惜美人的脾气向来不大好,自娘去后,爹又一直对酷似娘亲的姐姐疼着宠着,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了她,弄得她后来心气越来越高,整日打鸡骂狗的,跟自己弟弟竟也亲近不起来了。

“姐姐,爹当日要去项家给你退婚,谁知婚没退成,反而被军爷训斥了一顿。在回途的路上魂不守舍地,车翻下了田沟,竟就这般去了……”

那名唤奋儿的小男孩边哭边说,可徐曼青愣就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小弟弟,你在说啥呢?这里到底是哪里?可不可以告诉姐姐?”

徐曼青耐着性子引导,但也止不住隐隐地心急,只希望赶紧搞清楚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也好通知家人来接她。

只是这地方别说电话了,似乎连个电灯都没有,桌边只有烧得只剩半截的蜡烛。徐曼青原以为天朝的经济发展也算是日新月异,但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连电都没有通到的落后地方。

奋儿只当自家姐姐是摔糊涂了,便提醒道:“姐姐,这是洪村啊!我们自出生就在这儿呆着了,你怎么会忘记了呢?”

徐曼青听言,诧异道:“自出生就在这儿呆着?怎么可能?”

可她明明是h市土生土长的姑娘啊!怎么会跟这个劳什子的洪村扯上关系呢?

徐曼青越想越觉着奇怪,这男孩跟自己亲密的模样,看着就不像是跟被救回来的陌生人的关系。

若不是这男孩的脑袋出了问题,那就是她的脑袋出了问题。

徐曼青只好僵笑着问道:“小弟弟,今天几号了?”

她只想知道现下离自己出事到底过了多少天,估计自己的父母已经急疯了吧?

“什么几号?”

奋儿歪着脑袋,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家姐姐。

“就是,今天是哪年哪月了?”

徐曼青换了一个说法。

“哦,现下是德顺三年四月初二啊!姐姐你睡了三天了,难怪不记得。”

徐曼青一听这明明是古代才会使用的年号,脑中嗡地一声,不好的预感接踵而至。

忽然想到这些年来有事没事看的各种狗血小说和电视剧,难不成这种违反科学常理的事还真能让她给碰上?

“什么?德顺三年?!”

奋儿点了点头,满脸的泪痕还挂在那里。

“快,快扶我起来,这屋里有没有镜子……”

见徐曼青提到镜子,奋儿露出有些畏惧的神色。

姐姐从小就爱美,自从在村东头的麻姑家里看到过一面铜镜之后,回家便吵着要爹爹给她买。后来爹爹用卖麦子的余钱,买了一面小铜镜给她,只是后来娘病重,爹爹又拿铜镜去典了换钱买药。姐姐还为此闹了好几天,最后是被爹爹刮了一个耳光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见奋儿半天不答话,徐曼青只好问道:“水呢?水总有吧?给我打盆水来可好?”

自己身上疼得厉害下不来床,徐曼青无奈之下只好指使童工了。

奋儿还以为是一向爱干净的姐姐醒来想要洗脸,便赶紧跑到院里给徐曼青打了一盆水,端到她的床边,还顺手扯了布巾子,一并递了过去。

谁知徐曼青根本没接布巾子,反而抢过了水盆,探出头来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水中的人,长相倒是跟原本的自己有七八分神似,但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水盆中的倒影要年轻许多,气质也没有自己的那般沉稳老练,眉眼中端的是稚气,但却有着无限的青春活力。

徐曼青颤抖着伸出手来摸了一下包着额头的厚纱,又略略检查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自己除了头上有明显的外伤之外,身上都是些皮下出血所造成的淤青,明显不可能是经历严重车祸之后留下来的。

“难不成,我穿越了?”

而且,还是传说中的魂穿?

恭喜女主,终于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里,搞清楚了自己的状况。

3第3章

第三章

意识到这种极端事态发生的可能性,徐曼青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歪差点没摔回到炕上去。

奋儿见自家姐姐似又要晕厥的样子,吓得赶紧冲上前去张开双手试图抱住徐曼青。

可奋儿这一看便知道是长年营养不良造成的小胳膊小腿,哪里有力气能撑住徐曼青的身子?只见两人抱在一起之后又砰地一下摔回了炕上。还好炕上铺有一些陈年的棉被,粗麻制成的被面都被浆洗得泛了灰白,几乎无法辨认出原来的色泽。

不过好在被褥再坏也还是被褥,总比直接摔在泥地上来得强。

奋儿见徐曼青一副完全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又想起至今尚未入土为安的爹爹,更是悲从中来,只得抱着徐曼青嚎啕大哭起来。

徐曼青原本是真的眼前一黑、直想晕过去的,但也实在是耐不住奋儿在自己耳边这般大声哭泣,无奈之下她也只能硬是撑着,连着狠狠地咬了几下嘴唇,这才靠着痛楚的刺激把些许神智给拉了回来。

抱着这个被饿得皮包骨头的小萝卜头,徐曼青想起自己这莫名的境遇——感情受创不说,还遭遇了车祸被撞到这种鬼地方来,竟也忍不住陪着奋儿一块掉起了眼泪来。

“兄妹”俩抱头痛哭了一阵,虽然哭泣的个中理由相差甚远,但总之就是有可悲可泣之事,感情倒是完全没有掺了一点假的。

待这般发泄了一通,哭着哭着,眼泪的库存也似乎被耗尽了,徐曼青渐渐冷静了下来,用手捞起方才奋儿放在自己炕旁的布巾,给他擦了把脸。

“好了,我们都别哭了,只要天没塌下来,总会有办法的。”

徐曼青这般安慰着自己的便宜弟弟,同时更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