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屿撩开她耳边的发,说:“你听,它在说要。”
入耳是咕唧的水声,是她下面那张嘴在说话。
他含住她的耳,听她的求饶。
红细胞在血管里乱闯。
他们留了一滩又一滩的水渍在床上。
最后盛屿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身上。她的手搂着他的脖子。
他抓着她的臀,向上顶。
池乔发脚里全是汗。
锁骨上是他的吻痕,一大片燃烧的红云。
盛屿用手钩着她肩上的白肩带,向前拉扯。
“为什么是白色?”他喘着气问她。
“什......么?”池乔听不明白。
“为什么要画眼线?”
她没有回,而是红着眼,蹙眉发出细细的尖叫,盛屿撞着她的敏感点,存心不让她回答。
扯断那根肩带时,他到了。
他把她汗湿的发别至耳后,“睡吧。”
夜里,池乔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几点。
盛屿不在她身边,然而他睡过的那一块还留有余温。
房间的门没有关紧,外面的光渗进来。
她听到他压得低低的声音,像在打电话。
枕边他的手机亮了。
是绩点系统发来的提示短信。
盛屿:4.45
他的绩点比之前低了0.5分。
池乔吓了一跳,外面的盛屿打完了电话,要进房了。
她慌忙按了关机键,躺下装睡。
她听见他在房间另一岸叹了一口气。声音轻得让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盛屿上床,脸对着她,睡了。
池乔在脑内过着政府公布的绩点的计算公式,她不相信有人半夜给盛屿打一分。
绩点是根据自身的基础分和他人打分结合算成的。基础分是体内的芯片根据人体的各项指数而算出的,那些指数涉及的方面包括着人的智力、身体素质以及心理。
基础分会根据人的变化实时更新。
池乔记得,她还同爸妈住在一起的时候,对面住了一个爱笑的戴眼镜的男人,说是教书的。
那男人常会在周末的傍晚开车带妻子和女儿去兜风,他们着一家人从没吵过架。
后来有一天,出了车祸。
妻子女儿全死了。他自己也成了残疾。
那男人身体和心理都出了问题。基础分一路降,降到到不能再降的时候,他疯了,在马路上骂街,拖着不能走的腿,像虫一样爬。
他被围观的人们打了一分。
最后进了白色监狱。
池乔再也没有遇见他。她从前听人说过一句话,说,这世道就是这样,惨的人愈发惨。
池乔无法入睡,迷迷糊糊的,她脑海里一直浮现盛屿被押进警车的画面。
她转过头去看着盛屿,盛屿的脸在浅浅淡淡的月光下,很清远。
他连眉梢都让她很想吻。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
天快亮的时候,她总算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醒过来已经是中午。
她起来,赤着脚找盛屿。
盛屿在客厅里,穿着居家服,电视调到静音,看着新闻播报。
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药瓶。
“你感冒了?”她开口问,声音很嘶哑,昨晚喊多了。
盛屿看了那药瓶一眼。没有回答,反而看着她赤裸的脚,她脚背雪白,脚踝边上有凸起的小骨头。
“怎么不穿鞋?”
“不想穿。”
盛屿起身拿了双拖鞋放到池乔面前。又问她:“想吃什么?”
“都行。”
盛屿给她煮了白粥,配了一点小菜。
吃早饭的时候,盛屿放在她旁边的手机又响了,是绩点的短信。
池乔撇了一眼,不由得被粥呛了一口。
短信上写,盛屿:4.95。
他的绩点又变回去了。
她看向旁边的盛屿,他仍在看新闻,声音调的不大不小,脸上表情淡淡的。
盛屿看见池乔在看自己,反问:“怎么了?”
他语气温和。
池乔摇摇头,抿着嘴,没说什么。
她看像外面。
外面下着大雨,一片迷蒙。
和她高一时下的一场雨一样大。
雨天对于讲故事是很适宜的。
所以她吃完饭后,开始和他讲,自己那个荒唐低俗的故事。
盛屿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