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以肢体语言勒令她乖乖坐在那里,因那女人有起床气,他准备的早餐她看都不看一眼,这会儿,他得去给她买热饮和面包。
她嘴里抗议着,但那也是象征性的,找了一个座位,不情不愿坐下。
嗯,好姑娘。
认清戈樾琇所坐方位,顾澜生往商品区走去。
商品区就在楼上,上了电梯,忍不住回头,她还在那里呢。
可真耀眼,那么多的人,即使不修边幅,但往那里一坐,像一颗珍珠,皎洁,曼妙。
电梯缓缓往上升,她在缓缓往下降。
顾澜生脚刚踩在地板上,就有一样冰冷的物体抵在他后背,紧接着,是陌生的男声:“先生,请跟着你前面穿条纹夹克的人,往前走,不要回头看。”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上次是用塑料吸管,那么这次呢,这次应该不是用塑料吸管吧。
走在顾澜生前面穿条纹夹克的老兄头也不回,在抵住他后背那玩意的压力下,顾澜生也只能紧随其脚步。
七拐八拐,他们来到一处无人区域,从这区域可以把整个车站尽收眼底。
约五米远所在,有一抹人影站在横向的滚筒型通道上。
一前一后的两人悄然退开,嗯,这次,宋猷烈还算有诚意,用地是真枪。
拉了拉外套,往那抹人影走去。
现在还有点时间,正好,他也有事情要问宋猷烈,不过戈樾琇那女人还得饿十几分钟肚子。
十几分钟应该够了吧。
宋猷烈站在滚筒型通道上,面对候客厅方向,手里拿着望远镜,对于他的到来置若罔闻。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好歹现在他是他表姐夫。
顾澜生觉得有必要提醒这没礼貌的家伙。
没等他开口,宋猷烈倒是先开口了。
他说:“很可爱,对吧?”
很可爱,对吧?!这下,顾澜生知道进入宋猷烈望眼镜视程的是谁了,只是,他口中那很可爱的女人是他未过门妻子。
“再可爱也只能是你的表姐。”顾澜生提醒。
“是戈樾琇也好,是表姐也好,都是戈樾琇,倒是你……”望眼镜继续朝候车厅方向调整,“倒是你,只能是顾澜生,只能是戈樾琇的朋友顾澜生。”
“戈樾琇朋友顾澜生远比戈樾琇表弟宋猷烈操作空间更大。”顾澜生如实相告。
“嗯。”一副没放进眼里的样子,继续调整望眼镜,语气无奈,“她一定饿坏了,顾澜生,我有点担心她会抢走那个小朋友的汉堡,这事她干过,不过,戈樾琇怎么可能吃别的孩子剩下的东西,她肚子饿了,别人吃得那么香,这怎么可以。”
老实说,宋猷烈的行为让顾澜生很恼火,他现在拿着望眼镜看地是他未过门妻子,目前,要让戈樾琇从未过门妻子变成顾澜生名义上的妻子,还得需要宋猷烈。
宋猷烈不是在结婚文件签名了吗?
靠!
说到这里,顾澜生有种揪着那小子衣领,大声质问宋猷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让顾澜生百思不得其解地是:落在结婚文件上的宋猷烈签名为什么会在短短数小时时间里凭空消失,难不成是那个名字自己飞走了不成。
在射击室,宋猷烈明明签名了,当着所有人面签的名,黑色钢笔字,真金白银的。
结果,数个小时后,宋猷烈文件上的签名不翼而飞,文件监护人处回归成空白档,自然,他不能把那样的文件拿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只能以“结婚不是做饭”的借口哄住戈樾琇。
目前,顾澜生也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他怀疑宋猷烈调换了结婚文件,可又不太确定。
“我可没有调换文件。”像听到他心里话,宋猷烈如是说。
所以?!
横抱胳膊。
宋猷烈放下望眼镜,来到他面前。
说:“让签名从文件消失只需花四点五美元,如果顾先生感兴趣的话,可以到洛杉矶一些中学学校附近的便利店转转,很多便利店都兜售一种价格在四美元和四点五美元之间的魔幻钢笔,别被这个噱头唬住,那只是水兑加若干化学原料起到的一种障眼法,墨水干了字体就化成粉末从纸上脱落。”
顾澜生大大呼出一口气,想骂街。
还真……幼稚。
“顾先生不能否认地是,有时你眼里那些很幼稚的事物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比如那根塑料管。”
顾澜生再大大呼出一口气。
表姐难缠,表弟更难缠。
接下来,宋猷烈那声诚诚恳恳的“谢谢”让顾澜生警铃大作。
宋猷烈和他说谢谢?肯定又是阴谋。
“顾先生,谢谢你。”声音真诚,表情也真诚。
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