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与人动手了?”甄青衣皱眉询问。
“是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心中疑惑,难道与那女子争斗时,恰好被甄青衣看见?
“幸好上次的针灸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否则你可能会在调运阳气的时候,体内突然爆发高温,导致昏迷。”甄青衣眼中闪过忧色。
“啊,这么严重?”我吃了一惊,本来以为这退不下去高烧,危害不大,没想到会导致昏迷。
“所以这段时间,你能不与别人动手,尽量就别动手。”甄青衣整理着盒子里的金针。
我轻轻叹息一声,关于护图人传承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可这个偏僻的古镇,看起来不是那么平静,也许这一次出行,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
“我下午在小镇转了转,几座有百年以上历史的老宅院,全都用手机拍下来了,对方既然传承至张家,那么在宅院风水布局方面,一定与众不同。”甄青衣把盒子收好,拿出手机。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甄青衣,也与我想到一起去了,对方处处为自己考虑,这让我感动莫名,情不自禁,伸手抓住她手腕。
入手温润细腻,犹如一块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手心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
“你干嘛,窗户外面都能看见呢。”甄青衣害羞地缩回手腕。
“谢谢你!”我诚心实意的道谢。
“先别说这些,你赶紧看看照片,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甄青衣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一张一张,浏览着甄青衣下午拍摄的照片,几面的几座古宅,拍摄的十分有韵味,各个角度都兼顾到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甄青衣在旁边关切地问。
“有两座宅子的风水布局,倒是非常不错,可惜不是我张家风格。”我叹了口气。
“啊,难道那户人家,早就搬走了?这可怎么办。”甄青衣神色懊恼。
我低头看着手机,心思却已经飘到九霄云外,按照古籍上的记载,距离先祖留下传承,已经过去了两百多了,这期间任何事都可能发生,也许那户人家已经不在了,这也是有可能的事。
“唉,我总感觉这个小镇,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氛,小镇居民看人的眼神,都显得怪怪的。”甄青衣忽然开口说道。
我正准备把手机还给甄青衣,听到这话,手臂一顿,她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细细回想,发现小镇居民,都喜欢躲在门后窥视,神色诡秘,这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明天去老刘战友家看看,能帮则帮,然后再搜寻一两天,要是没什么线索,我们就回去算了。”我把手机还给甄青衣。
“那你身体怎么办,针灸效果是一次比一次弱的,控制不了多久。”甄青衣俏丽的脸庞,布满了忧色。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
正说着,酒店一楼传来争执声,其中一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老刘那位战友。
我目光一凝,下意识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不知对方这个点,到这边来有什么事。
走下楼梯,见到老刘战友正与一个中年妇人争吵,我站在楼梯口听了半晌,大约听明白争执缘由。
方家老爷子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老方是想请我过去看看,但是那位中年妇人,也就是老方的姐姐,有不同意见,说她已经请了神婆,那人马上就来,现在把我请过去,明显是信不过那神婆,这样会触怒对方。
老方一脸倔强,说他姐请的那神婆,不仅收费贵的吓死人,还曾经治死过人,他就是信不过,才想请我过去盯着。
“你什么意思,我请的人,你信不过,那来历不明的外人,你就信得过?”方大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老刘是我战友,有过命交情,他推荐的人,我当然信得过。”老方硬邦邦地说。
这下他大姐被气到了,冷哼一声,昂着一张锥子脸走了,走到门口还有些不服气,回头用手指着老方,说因为他胡搅蛮缠,要是老爷子有个什么意外,一切后果他来承担。
我看着这一幕闹剧,在心里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看那方大姐的面相,就知道这是一位尖酸刻薄的主,看来老方家的闲事,也不是那么好管。
可是,既然老方都给予了我这么高的信任,若是撒手不管,不管是老刘的情面,还是自己的良心,都有点过意不去。
老方回过头,正准备上楼,见我站在楼梯口,神色一愣,尴尬地抓了抓脑袋,苦笑一声:“刚才一幕,让你见笑了。”
“能理解,也感谢你的信任,老爷子怎么样了?我们先过去看看吧。”我说着向酒店门口走去。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过去。”身后传来甄青衣的声音。
晚上天气有些凉,甄青衣穿了一件淡绿色风衣,打扮气质,与小镇村妇格格不入。
“这位是弟妹吧,真漂亮。”老方夸赞了一句。
一句话,就把甄青衣闹了个大红脸,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辩解,还走过来挽住我手臂。
凉风阵阵,夜幕下的小镇,别有一番风味。
若是没有这些烦心事,单纯和甄青衣把臂同游,那应该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王胖子这怂货,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我也懒得打电话询问,反正这么大个人了,也丢不了。
走在路上,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小镇的居民,见到老方,都是指指点点,哪怕迎面擦肩而过时,也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仿佛躲瘟神一般。
老方的叹息声,一路就没停过,一个三十几岁的壮年男人,精气神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我心中好奇,不过眼下不是询问时机,只能先过去对方家里,摸清楚情况再说。
第9卷 盘龙古镇“飞升”第三百六十八章 西贝神婆
方建国家境普通,一大家子几代人,全部都挤住在一个老旧宅院里,就连他刚结婚的二弟,也都还没分家。
这次家里老爷子莫名其妙中邪,多次求医问药无效,对于这个经济上本就不宽裕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们过去的时候,宅院堂屋挤满了人,七姑六婆,聚在墙边嘀嘀咕咕,说着笑话。
老方家几个直系的兄弟姐妹,则是愁眉苦脸,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