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芳回过神来,擦了擦泪,伸手偷偷拧开了台灯开关。有了光,这才稍稍心安。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大的障碍,不就是光嘛?
看着李清芳雨后海棠一样的容颜,白小宁轻轻在她脸蛋儿上拧了拧,笑说:“让你多嘴,看,吃亏了吧!这个妖孽是招惹不得的!”
“你到底是哪个阵营的,投降派!”李清芳恨恨的钻进白小宁的怀里,气鼓鼓的上下乱折腾,似乎在周东飞那里受到的气,要全部撒在白小宁身上。
闹腾了一会儿,却不见周东飞说话。两个女人偷偷一看,这货竟然还真的睡着了,跟死猪一样!擦,占了人家的便宜,连好话都不说一句,太没心没肺了吧!
“我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好女人,哼,没见过这么野蛮的男人!”
“好女人找不到,那就把你送给他得了,嘿!”白小宁说。
“去你的,我诅咒你下次也被他猥,亵一回!最好……最好把你给ooxx喽!”
“我撕烂你这张破嘴!”
于是,两个女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争,简直就像是古典式摔跤。
这一次,周东飞被打败了,他忽然坐起来,抱着脑袋说:“两位小祖宗,拜托你们睡觉好不好,这都凌晨三点啦!”
“咦,你没睡啊!”李清芳正骑在白小宁的身上,转头说,“那好,快向我道歉。”
“道个毛歉啊!”周东飞干脆把自己的被子掀开,说:“想听哥哥道歉,进里面来!”
“去死!”李清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很不淑女,于是一骨碌又回到了被窝里,盖得严严实实。“喂,你先别睡呢,我问你几句话!”
“说。”
“你玩儿枪怎么那么熟练?甚至连五四手枪的有没有子弹都掂量的出来?还有你拆卸弹匣的时候,简直比我们公安局的射击教练还利索!”
“天赋!”
“扯淡!”李清芳才不相信,她又问,“那个杀手说你的近身格斗能力很强,甚至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强的。你到底有多强?”
“很强!”
“强到什么程度?”
“能同时强暴你们两个。”周东飞的话似乎说的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啦!”
可是女人的好奇心一旦泛滥,那绝对比江河绝口子还要不可收拾。李清芳竟然走下床,蹲在周东飞的床前,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觉得,你这家伙很有问题。甚至,说不定是个有前科的江洋大盗!”
“恩,我杀过人,放过火,贩过毒,采过花,你把我抓起来得了。”周东飞露出一个有种你咬我的可恨笑容。
“你这家伙,满嘴没有一句正经话,烦死了!”李清芳说着,偷偷回头,却见白小宁也在支着耳朵听。于是她把脑袋贴到了周东飞的耳朵边,悄悄说:“我不管你以前是干啥的,反正以后不许作奸犯科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
“这么说,你刚才生气是假的?”周东飞也学她那样,窃窃私语。
李清芳的脸一红,骂他一句“不正经”,跳到自己床上就睡。白小宁问他俩到底在说啥,这丫头死活也不说,睡不着也装睡。
自己为什么要在乎周东飞以后怎么样呢?李清芳自己也搞不懂。这种缓缓滋生的情绪,她根本摸不着头脑。她不是白小宁,因为她在男女的问题上几乎没有任何经验可谈。要是白小宁的话,肯定就知道这种复杂的情绪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
凌晨五点,周东飞三人这才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个电话打了过来。周东飞简直要疯掉了,谁他娘的这么早打电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公,接电话了!”这个可耻的铃声响起,三个人都知道是女人打过来的电话。白小宁迷迷糊糊地听,李清芳在装睡,但听得比白小宁还认真。
“喂,郭大小姐啊!这么早打电话,咱非得被你们这群娘们儿折腾死!”睡意朦胧的周东飞口不择言。
电话那边的郭梦莎一愣,随即骂道:“你这死货,昨天晚上肯定跟哪个女人玩儿过火儿了吧?”
呃!周东飞这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对象。奶奶的,对方可是火玉蝎啊!“啊哈,没有没有!刚才迷迷糊糊还在做梦呐。你知道的,咱这单身男人最容易做那些不纯洁的梦了,嘿!”
“恶心!”郭梦莎说,“你听好了,找了他两天,终于找到了。你在心怡酒店里等着,我一会儿带着他去!”
这个所谓的“他”,肯定是张达道了。
不错!这头母蝎子亲自出手,效率就是高。周东飞觉得,哪怕自己亲自去调查,也不会比这个速度更快。“好,我这就去!”
可是周东飞挂了电话之后,情绪又静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白小宁,似乎有种不好意思。再怎么说,张达道是白小宁的丈夫——离婚判决书至今尚未下来。也不知道,白小宁是不是会感念以前的情分?
“咋了?”李清芳睁大眼睛问。
“郭梦莎找到张达道了。”周东飞说,“白小姐,对于张达道的最终命运,你怎么看?”
白小宁一下子清醒了,甚至浑身打了个哆嗦。难道说,周东飞要对张达道下狠手?
回想一下过去的那些日子,张达道骗了她的感情,骗了她的身体,玩腻儿了就另寻新欢,甚至动不动对她拳脚相加。和张达道之间,还有任何感情可言吗?没有。
“我……我恨不得他死!但是,但是你别杀他。”白小宁怯懦地说,“他的烂命不值钱,你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第29章:哪个?那个!
大清早的,凌晨五点,难得郭梦莎这么敬业。可以想象,这个猛妞儿这两天肯定是马不停蹄地调查。
周东飞等了二十多分钟,却又再次接到了郭梦莎的电话。而电话的内容,让周东飞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算了,你不要等着了。张达道已经死在了浣溪沙洗浴中心,现在那个洗浴中心已经乱成一团糟了。”
怎么会这样?!周东飞觉得很愕然。作为曾经的同事,李清芳也觉得太离奇了,跟做梦一样。十几天前,张达道还是大学城派出所的所长,她是指导员,两人搭班子共事。一条人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至于白小宁更是百感交集。作为一个女人,张达道哪怕再不是东西,但终究有过一些深深的记忆。张达道的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过去一段生命的终结和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