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虎牢关仍是岌岌可危。
那么防御力度远远比不上虎牢关的郿县,自然也无法抵挡……
“可是,两军交战正酣,子丹恐怕也不敢贸然撤退吧。”
曹仁何尝不知道,曹真若继续坚守郿县的话,会凶多吉少。只是,双方交战正炽。任何一方撤退,都可能引发大规模溃败。若真的出现这种局面,哪怕是曹仁,也不敢承担后果。
杨修沉吟片刻,起身道:“将军待修,素有恩义。
修投效至今,却没有立下寸功……子丹若继续坚守郿县,恐怕会有危险。可若是冒然撤退,情况恐怕更糟。修愿前往武功,掩护子丹将军撤离。而后修于武功抵御西凉军。尽量为将军争取战机。”
“这个……”
曹仁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德祖有此心。我感激不尽。
可问题是,我现在手中已没有太多兵马可以调派,德祖若前往武功……”
曹仁说的是实情!
关中兵力约有十余万,听上去似乎很充裕。可问题是,这十余万大军,要分别驻守于各个关隘。龙门山必须屯驻兵马,以抵御河东兵马。哪怕现在杜畿不在河东,可是河东仍驻有大军,对关中虎视眈眈;除此之外,左冯翊也要屯驻兵马,以牵制并州之敌;茂陵和槐里需要屯驻兵马,长安也要有兵马驻守,否则必然大乱……左一处屯兵,右一处屯兵,到头来曹仁计算了一下,他手中可用的兵马寥寥无几。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杨修愿意,又如何救援曹真
哪知道,杨修听罢却哈哈大笑。
“将军未免太小觑了我弘农杨氏……
虽说杨氏声威大不如前,可是几千僮客却还有。
我已经命人从弘农抽调了三千僮客,随时听候我的调遣。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不需将军派出一兵一卒,修便可以前往武功,接应曹子丹。”
曹仁听罢,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要烦劳德祖。”
洛阳,铜驼巷。
司马防这两日受了风寒,故而身体颇为不适。
自司马孚离开洛阳以后,司马防便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可细想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伴随着虎牢之战拉开序幕,曹操返回洛阳,司马防这种惶恐的感受,也就变得越发强烈。
年纪大了,加上心里有事,竟然病倒在榻上。
幸亏这洛阳城里不缺医生,诊治及时,总算是没有大碍……
可即便是这样,司马防仍是感觉身体发虚。于是便闭门谢客,整日待在家中调养身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一日,夕阳斜照铜驼巷。
洛水河面腾起一片氤氲,将铜驼巷笼罩其中,若隐若现。
司马防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登上夕照阁……每年中秋,铜驼夕照的景致极美,也是司马防百看不厌的景色。他靠在栏杆上,捧着一杯热茶,眺望楼外洛水风情。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乱了司马防的思绪。
他心中有些不快,扭头看去,却是五子司马恂从顺着楼梯上来。
司马恂,年十五岁,表字显达。
他登楼之后,先是与司马防躬身道了一声罪,而后轻声道:“父亲,外面有一个自称是颍川故友前来求见。”
“不见!”
司马防心中不快,语气也不太客气。
什么颍川故友……我在颍川,哪有什么故友
司马恂连忙道:“父亲,那人说父亲肯定会这么说,所以交给我一本书,说是要还给父亲。”
书
司马防一怔,便站起身来。
“什么书”
司马恂连忙把一本书递给司马防,司马防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脱口而出道:“那人今在何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