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于羝根(上)(2 / 2)

悍戚 庚新 4328 字 1天前

本来以他的才干,足以做一方渠帅。可由于那昭余泽地处汾水之畔,连接晋阳和中都,也是我黑山军在上党一处重要隘口。我需他坐镇昭余泽,监视高干兵马。但又不能太过刺激高干,所以只好委任他为小帅。不过皇叔不要小看了这家伙,他那昭余泽兵马也是我手下最强的一支兵马。”

说罢。他对洪都道:“洪都,把你之前告诉我。关于南匈奴的事情与皇叔再说一遍。”

昭余泽,位于上党境内。毗邻太原。

不过,由于昭余泽联通汾水,故而也是黑山军一处对外贸易的关口。黑山军掳掠而来的财货,分为两个部分处理。一部分是交给那些豪商进行销赃,另一部分则通过黑山军手中的渠道,与塞北胡人进行交易。并州原本就是一个胡汉混居之所,南匈奴人、鲜卑人、丁零人、乌丸人混杂一处。张燕自然不可能把黑山军的经济命脉都交给那些豪商,在暗中也有联络。

洪都道:“自四月以来,南匈奴一直在暗中调动兵马。

不少与我联络的胡商,也加大了军械辎重的收购,而且是不计价钱。我从一个胡商口中打听来了一些消息,据说南匈奴大单于暗中与曹操勾结,似乎在谋划着准备做什么事情……”

张燕道:“当时皇叔在邺城,我听说这消息之后,也没有往心里去。

不过现在想来,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大洪说的那个胡商我也认识,据说是美稷的一个豪商,专门负责为呼厨泉做事……所以他传来的这个消息,十有不会有错。皇叔今身处并州,幽州群龙无首,难保呼厨泉会有贰心。”

四月,岂不是刘闯刚出兵的时候

刘闯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眼睛不由自主的眯缝起来。

半晌后,他轻声道:“燕帅,可有办法尽快送我至雁门郡”

张燕想了想,看向了洪都。

“这倒不是难事……皇叔若受得委屈,不妨随我一同去昭余泽。

到时候我假作送一批货物去南匈奴,皇叔可混入其中。太原郡的关隘,我都熟悉……高干一边对我们严加防范,一边也不敢过于招惹。所以我们的商队,可以在太原郡畅通无阻。”

刘闯站起身,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早就出发。”

他说完,又向张燕看去。

“百万黑山众迁徙,绝非一桩小事。

我让子家留下来配合你,然后我会书信一封到燕京,与我丈人知晓这边的情况,到时候他自会派人与你联络。”

张燕闻听,立刻答应。

正如刘闯所言,百万人口迁徙,绝对是一件大事。

这里面牵扯到方方面面,不仅仅是需要刘闯和张燕之间的协调,便是黑山军内部也要进行协调。谁先走,谁后走;走那条路,如何走;这都需要进行协商,绝不是旦夕之间可以完成。

刘闯需要的不是百万老弱病残,他需要的是百万有生力量,能够填充河套之地。

想当年,秦始皇向河套填充三万户,十余万便大动干戈;而今百万人口大迁徙,若没有妥善的规划和协调,绝难成功。刘闯心里粗略计算一下,百万人口迁徙到河套,至少要有半年时间的准备。黑山众到了河套,该如何安置住什么吃什么穿什么这都要提前计划。

如果现在迁徙,刘闯自认无法承受。

别的不说,这百万人口的粮食问题,就非常麻烦。

倒不如让黑山众继续留在原地,等到开春以后,冰雪消融,再进行迁徙。

到那个时候,刘闯想必也做好了准备……不过在迁徙之前,南匈奴必须要设法解决,否则定是一个祸害。

“燕帅,敢问黑山军在河曲,可有兵马”

“河曲”

张燕一怔,蹙眉沉思半晌后苦笑道:“河曲已地处塞北之地,我黑山军在那边并无兵马。”

“大帅!”

洪都突然开口,唤了张燕一声。

“怎么”

“其实,咱们在河曲,也有人。”

“啊”

“大帅莫非忘了于羝根吗”

“于羝根”

张燕听到这个名字以后,不由得眉头紧蹙。

刘闯诧异道:“于羝根何人”

“这个……”

张燕苦笑一声道:“这于羝根是个胡汉杂种,他父亲便是于毒。

此人性情暴躁,不得于毒所喜。故而早年间和于毒反目,因其绕须若羝,故而自号于羝根,和于毒分道扬镳。他手下部众,倒是骁勇善战的亡命之徒,只听从于羝根号令。他和于毒分家之后,便带着部众远遁塞北,出没于谷罗城一带,号称羝贼,就连匈奴人也不敢招惹。”

洪都接着道:“于羝根走的时候,手中不过五六百人。

而今他在谷罗城统帅三千马贼,来去无风,可谓是塞北大盗。当年他在黑山军的时候,燕帅对他颇为关照。而且他和毒帅分家的时候,燕帅还赠了他一批军械。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忘了燕帅,时常派人送礼物与燕帅……只是这家伙残忍嗜杀,燕帅对他颇为反感,所以也没有联系。

若不是皇叔提起,恐怕燕帅也想不起此人。”

羝,就是公羊。

刘闯对这个于羝根并不熟悉,但是听闻洪都和张燕的介绍,却不由得眼睛一亮。

残忍嗜杀

这又算得什么!

五胡乱华的时候,那帮子胡人对汉人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残忍。

想到这里,刘闯不禁陷入沉思。

半晌后,他轻声问道:“燕帅可否将此人介绍与我”

“皇叔对他有兴趣吗”张燕道:“此人可是个胡汉杂种,凶残的很,这骨子里都带着胡人的习性。”

刘闯却笑了,“胡人习性不怕,他身体里毕竟流着一半汉人血脉。

极是汉人,便是我汉室子民,我怎能不顾残忍嗜杀,可以疏导……只看他对何人残忍嗜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