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媳妇的姥爷又突然去世,俺……无语中,如今明后两天的更新不及时,千万原谅则个。**********************
济州港上,大明皇帝朱允炆的仪仗銮驾仍然留在了宝船上,没有人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由于怜惜爱妃的身子悄悄微服成林沐风的随从而上岸进了高丽人的济州小城。而大明诚靖王林沐风的出游,也没有带上他那些如花似玉的娇妻美妾,只带了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端庄羞涩少女。
济州城的城守朴正兴也是在称呼了其一声王妃之后,才蓦然发觉,这少女还是一幅云英未嫁之打扮。朴正兴心里颇感惶恐,但后来却见无论是少女还是林沐风,都没有纠正这一“称呼”,心下才恍然大悟自己或许并没有什么大错。这美少女可能暂时还不是王妃,但百分百是林沐风的女人。
公主、郡主娶了好几个,无论哪一个女人都是人间绝色,大明诚靖王林沐风的艳福不要说大明子民人人羡慕,就算是在这高丽,也是很多贵族津津乐道的花边新闻。
艳福不浅,可这如天之艳福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天下人皆明白,这无与伦比的艳福背后,是林沐风林大王爷冲天的权势,是青年皇帝、大明皇室对他巨大的倚重和恩宠。
富贵险中求,世人皆知林沐风的权势富贵建立在开疆辟土的战功赫赫之上。林沐风的存在,已经为无数大明热血青年甚至是高丽热血青年都树立了一个光耀古今的榜样。
林沐风的此番上岸出游,非常突然,尤其是对他那些女人们来说。柳若梅和朱嫣然且不说,沈若兰与朱默研心机颇深又深知林沐风的性情,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行事,问了几句见他不说也就不再追问。但已婚的朱允秀、未婚的徐昭雪却闹了好一会,老大不高兴,尤其是看林沐风居然只带张颖上岸而不带她们,更是撅着小嘴不满地回自己房里生闷气去了。
张颖晕船反应大,这次当然就跟了来。一进了济州城,朱允炆和如烟居然就关起门过起了二人生活,不要任何人服侍。林沐风见他“乖巧”也自是满意,索性也与张颖各自闭门不出,躲在房里看书,享受着这难得的陆地上的宁静时光。
不过,这样的闭门三两天还可以,时间长了,不要说林沐风,就算是一向性情幽静的张颖,也有些受不了。
林沐风站在院中,望望天上绚烂的太阳,鼻孔边传来一阵阵咸湿的海风,以及那一股子淡淡的死鱼烂虾的腐臭味道。济州城虽在济州岛的腹地,但有一面也靠海,只是这海面非常之浅,泊不得大船,只有附近渔村的渔民经此摇着舢板出海,打渔捕虾维持生计。
林沐风见朱允炆与如烟的房门依旧紧闭,里面隐隐传出浅笑薄嗔的暧昧声音,他笑了笑,这两人好得跟蜜里调油一样,难得出来一趟没有太监、宫女的“监视”,就让这一对鸳鸯尽情地快乐几天吧。
张颖从屋中出来,见林沐风似有外出的迹象,不由急道,“王爷,王爷!”
林沐风一怔,停步回头来笑道,“颖儿,怎么了?你身子不舒服,还是留在房里将养吧,我闷了,想要出去转一转。”
张颖欲言又止,羞涩地垂下头去,犹豫了一会才幽幽道,“颖儿身子无碍了,颖儿也想出去转一转,不知道王爷能不能也带上颖儿……”
……
……
残阳如血,在这台风季节里,难得这片海面如此宁静无波。血红色的阳光扑撒在淡蓝色的海面上,波光粼粼风景如画。林沐风让那十数名锦衣卫留在这厢,而后带着张颖踏着松软的沙滩慢慢行去。
海面无波,不远处的海滩上,一个秀丽的高丽少女赤着双脚和一个衣衫破旧的老渔夫俯身正在一面破船板上收拾着晾晒了一天的咸鱼,见一对服色华美人又极其俊美的青年男女缓步而来,不由一呆。
老渔夫沙哑地嗓子响起,似是说了几句什么。而那个高丽少女眉头一展,白皙的脚丫子在沙滩上踩了一踩,望着两人居然用生硬的汉话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这位公子,小姐,要涨潮了……沙滩不好……走吧。”
高丽少女恬淡的笑容和温柔的善意,让张颖心头一暖。她上前一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是笑吟吟的林沐风,笑了笑,“小妹妹,多谢你的提醒,我还没有见过涨潮呢。”
高丽少女见张颖貌美可亲,不由也报以更温和的笑意,抬起手指着海滩外围高处土坡上的几间茅屋道,“这位小姐,要看涨潮,去我家吧,坐在院中看得可清楚呢。”
……
……
一个偏远渔村的小丫头居然也会说汉话,林沐风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的大明中原文化对于临近小国的辐射影响力之深,的确是匪夷所思。其实,他却不知,济州岛与大明东南地域隔海相望,这济州岛其实是大明商贾与高丽通商的一个中转站,别看济州城池虽小,但在两国贸易往来中起到的作用却不小。正因如此,济州人与大明商客打交道多了,受大明文化的熏染远甚于高丽内陆,会讲几句汉话的济州人并不在少数。
这个高丽少女在不打鱼的时节,会跟着父亲去城中为大明来的商贾做一些杂役之事,基本的汉话自是熟络。
朴实好看的高丽少女和她的父亲,带着林沐风和张颖,背着一草筐咸鱼向自己家的茅草屋行去。锦衣卫们要跟过来,林沐风摆了摆手,让他们照旧留在原地。
少女家无长物,搬出两只破旧的杌子来让林沐风两人坐下,又不好意思地端着两杯粗茶,少女倒也直爽,径自小声道,“家里穷,没有好茶招待客人……”
张颖笑着接过粗鄙不堪的茶杯,柔声一笑,“多谢你了,小妹妹,这就很好了。”
望着一浪推进一浪的夕潮奔涌而来,粼粼的浪花翻卷着带起轻微地哗哗水响,头一次见到涨潮之景的张颖兴奋地站了起来,手指着层层叠叠涨了又退去的潮水,喜道,“公子,这涨潮之景颖儿初见,来得快去得也快……”
少女站在一旁,对这司空见惯了的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正常的涨潮自然没有多少兴致,只是出于礼貌站在客人身边,偶尔也插上几句话,向客人赞美一下自己家乡的美景。
薄暮的夕阳越加地低了,潮水退却后,十几个赤膊赤脚的渔夫抗着草筐从东边向这边的海滩上行来,一边行着一边弯腰捡着随着潮水而上滞留在沙滩上的海货。
“他们在干嘛?”张颖扫了一眼,林沐风笑了笑,“颖儿,他们大概是在赶海吧。潮水退去,海滩上到处是鱼虾。”
张颖哦了一声,望着下面的海滩,嘴角轻抿,似是有些跃跃欲试。身旁的高丽少女突然用她那充满闽南口腔的汉话喊道,一边喊还向下边招着手,“猛子哥,你们又来赶海呀!”
一个矮胖的汉子抬起头来望着茅屋这边,眼角闪过一丝温柔,扬了扬手,用高丽话跟少女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叽里呱啦的高丽话林沐风听不懂,但似乎这少女也有些迷惑。她用微微黝黑的手臂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眉梢轻微地皱了一皱。
十几个汉子依旧弯腰捡着海货,慢慢向茅草屋的方向靠拢过来。林沐风清淡的目光从高丽少女清秀的脸上滑过,又投射在那些汉子身上。刚刚涨过潮的海滩显然非常的湿软,汉子们的双脚几乎全部没入沙中,高挽的裤脚下的腿上溅满了泥星点点。
林沐风心中一动,手中把玩的一颗石子在手中跳了跳,尔后奋力一掷,向着锦衣卫们所在的海滩口弹射而去,带着尖利的呼啸声。
*****************************
那个矮胖的汉子已经到了茅屋的外围,正笑着跟高丽少女晃了晃手中的草筐,又是叽里呱啦一阵,不知所云。高丽少女讶然道,依旧用汉话脆生生地道,“猛子哥,你们这是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