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三摸了摸鼻子道:“不为何,若夫人想要告状,属下可以帮忙。”
燕媚拒绝:“不必麻烦,我自己去。”
戚三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也罢,让燕夫人先去碰碰钉子,她就知道自己帮忙有多重要。
戚三拱手后闪开,燕媚径自出门。
到了衙门,她敲了登闻鼓,就进衙门告状。
当她在衙门里,将状告之人说出来,又给京兆尹看了状纸后,京兆尹抬手抹了抹一把汗。
堂下之人千娇百媚,眉眼间具是风情,京兆尹却不敢欣赏她的美。
此人是燕家的女儿,在京兆尹冯伦的眼里,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燕家女儿没什么了不起,可她曾给摄政王做过妾,因为她,摄政王那些香艳的闺房事情闹的满城风雨,虽说现在下堂了,可摄政王在出征之前放妾,到底是怕耽误人家,若没有那几分打心眼里生出的怜爱,摄政王又怎会为她考虑。
可见摄政王对她并非无情。
而她状告之人,却是宿原侯的儿子,谁不知道宿原侯背后有怀国公撑腰,那可是硬茬,他若是得罪了,这顶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京兆尹左右为难,一时不知该如何断案,可不管怎么样,既然燕媚来告状,他总得应付一下,吩咐下去:“去将宿原侯之子常贵禄带来衙门里问话。”
第94章 颠倒黑白 民女不服
常贵禄姗姗来迟, 燕媚往身边瞥了一眼,见常贵禄生的肥头大耳,酒糟鼻, 绿豆眼, 眼睛被肥肉挤成了一条细缝。
此时绿豆眼在燕媚脸上滑过,眼底顿时燃起一簇幽光, 燕媚被他瞧的心里略感不适,忙将目光移开。
京兆尹将燕媚状告的事情又跟常贵禄说了一遍,常贵禄道:“请大人明鉴,本世子并未让家奴殴打燕媚的兄长,此事纯属诬陷。”
燕媚见他如此胡说八道,气的小脸发白,杏眼圆瞪,红唇微颤道:“你分明是在颠倒黑白, 你的人打了兄长, 满大街的人都看到了!”说着她将目光转向冯伦,愤愤道:“大人可以派人去街上问话,便知民女说的是真是假!”
常贵禄此时的心思却浑然不在这件案子上面,他才不在乎燕媚告他,他后面可有怀国公撑腰,谁敢拿他怎么样?
反倒是燕媚,竟然生了一副这般冶艳妖媚的颜色。
这身段儿真是绝了,不该长肉的地方一丝也不多,该长肉的地方却没有丝毫含糊,前凸后翘,软的跟没骨头似的。
她是跟过男人的,被滋润的也极好, 眉梢眼角具是风韵。
他府上妻妾无数,却没有一人能与之媲美,常贵禄只觉得这些年都白活了。
若能将这小娘子弄回府上伺候自个,想必是神仙滋味。
就这功夫,常贵禄已经开始打燕媚的主意了。
燕媚的注意力都在冯伦身上,哪里知道这常贵禄心里面那些弯弯绕绕。
冯伦见燕媚要请证人,目光在常贵禄身上转了一下,见常贵禄并无反对之色,便派人去请证人了。
来做证人的是昨日送燕玄远上门的黑脸青年,那黑脸青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证明常贵禄确实打了燕玄远。
常贵禄听了,却不肯承认,有恃无恐:“大人,本世子还是那句话,本世子并未打人,此人同燕媚一起诬陷本世子,还请大人明断。”
顿了顿,他的目光扫过燕媚俏媚雪白的小脸,不怀好意的说道:“说不定是此人被燕媚的美色所迷惑,故意替她做伪供,何况这事情是我同燕玄远之事,燕玄远尚且没出面告本世子打了他,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莫不是想要从本世子这里讹钱,这才造谣生事。”
那黑脸青年听了,握紧拳头,在一旁红着脸替燕媚辩解:“我说的每句话都千真万确,和燕家娘子无关,我只是看不惯你横行霸道,欺压良民,这才站出来替燕家郎君说句公道话,你如此污蔑燕家娘子,实在可恶。”
常贵禄的话说的着实难听,燕媚从娘胎里出来到现在,还没有谁敢这么说她,燕媚怒不可遏,若不是顾及颜面,她此刻真想上去甩常贵禄几个耳光,她咬牙道:“既然这样,我便让兄长与你当场对峙。”
美人就是美人,生气的时候俏脸生晕的样子着实可爱极了,常贵禄贪婪的看着燕媚的脸,她的肌肤白如雪瓷,那红晕迅速从肌肤底下透出来的,比枝上的桃花还艳三分。
须臾又将目光移到她起伏的胸.口上,心里想着,若是能埋,首在这绵.软的山.峦上,也不知是何等销魂。
冯伦见两方争执不休,只得暂时退堂再审,燕媚从衙门里出来后,同那黑脸青年告别,黑脸青年红着脸安慰了她几句,便匆匆离去,燕媚则独自一人回了燕家。
衙门的后院里,常贵禄端起侍女送来的茶抿了一口,随后放下:“冯大人,此事你想要怎么断?”
冯伦装作不懂道:“下官不明白世子的意思。”
常贵禄此人虽不是个东西,却也不傻,他道:“摄政王亲赴战场,九死一生,如今这朝堂是怀国公说的算,如果冯大人还想保住这顶乌纱帽,就该明白本世子的意思。”
冯伦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朝常贵禄拱拱手道:“世子的话令下官豁然开朗,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别说如今的怀国公府,就搁在从前,冯伦也要掂量掂量,常贵禄说得对,摄政王能不能活着回京谁知道呢。
常贵禄一走,就有五百金送到了冯伦的宅子里。
燕媚回家后,便将自己状告常贵禄之事告诉了家人,燕朝玉见她自作主张,气的不顾腿上的伤,腾的站起来,怒道:“你真是胡闹!”
燕朝玉也不是真气燕媚任性妄为,他只是担心燕媚的安全,如今他的腿伤了,燕玄远又被打成这样,他担心他们两个护不住她们姐妹,毕竟燕家已经是今夕不同以往了。
燕媚想起今日冯伦那含糊的态度,也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可她并不后悔这样做,她可不想让兄长白白吃了这个亏。
燕媚没说话,沉默的挨了一顿骂,燕媚做这事情本就是为了他,燕玄远自然不忍妹妹受委屈,他道:“阿爹,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就算咱们要息事宁人,对方也未必会就此罢休,既然已经告官了,那便与他周旋到底。”
燕玄远倒是没将他身上那点伤放在眼里,但是对方欺负他的阿妹,不行。
燕朝玉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燕婳也愤然道:“阿爹,咱们家虽不同以往了,可也没必要怕他们,这天子脚下,难道没有王法了?”
燕朝玉只觉得儿女们天真,冯伦他打过交道,此人趋利避害,是不会为燕家做主的,他无奈摇头,却并未说什么。
另一边,常贵禄从衙门里离开之后,就去了一趟淮王府,并将在衙门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苏兰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