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对,先皇后去的早,没人给太子殿下操持,东宫没人是应该的。”
“不过现在没人,以后总要进人的,映晚你还是要算计好,别被人夺了宠爱。”
“我是你亲婶婶,总不会害你。”
映晚心下好笑。
这个婶婶害她的时候,难道还少了吗?现在倒是装起来了。
她羽睫微颤:“不瞒婶婶,映晚心中也怕的紧,不知婶婶有什么法子?”
“你听我的,带你妹妹一同进东宫,叫她给太子殿下做个良娣,日后你们姐妹两个联手,甭管是哪儿来的狐媚子,定不是你们的对手。”
映晚冷笑。
难怪突然亲热起来,一副为她好的模样,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将林玉檀送进东宫,她配吗?
太子殿下是那天上最皎洁的明月,高不可攀,像林玉檀这种女人,站在他跟前的都玷污他。
还想进东宫,真是想的美!
“……”映晚沉默了,“婶婶勿怪,这我做不了主。”
嘉陵王妃当然知道她做不了主,“那你去与太子殿下讲,你们新婚,他定会给你这个颜面的。”
“这怕是不妥。”
映晚脸上含着笑意,心中却慢慢升起愤怒。
新婚之时,就求着夫君将堂妹接入东宫,夫君会怎么看待她?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只怕立时就要冷下来。
好一个婶婶,是非要逼死她不可。
“有什么不妥?”嘉陵王妃不悦质问。
“太子殿下身份高贵,纵是选侧室妃嫔,也要名门淑女,知书达理,容颜秀丽。单容貌这一关,玉檀便不够格。”
映晚浅浅一笑,“照理说叔叔和婶婶容颜都极好,也不知玉檀是怎么长的……”
林玉檀堪称集合了父母脸上的短处,是林家人中,唯一一个相貌平平的。
她生的不好看,跟姿容冠世的堂姐走在一处,连她的丫鬟都不如。林玉檀平日最恨旁人说她的样貌,王府中下人谁敢说她不好看,当即就要拉下去打死。
今日听见映晚的嘲讽,当下便撑不住怒道:“林映晚,你敢讽刺我!”
映晚冷笑一声,不再忍让。
“那又如何?你敢惦记我的男人,我不能讽刺你吗?我乃一品郡主,未来的皇太子妃,教训一个县主,有何不敢?”
“谁……谁惦记你的男人……”
“最好没有!记住你今儿的话,婶婶,映晚告退。”
她心情不愉,从那日起,再未登过嘉陵王府的门,只一心一意在郡主府待嫁。
但凡有人问起她,她便将今日之事三言两语说出去,不过半月功夫,京中豪门皆知嘉陵王女林氏县主,恬不知耻惦记着给姐夫做妾。
嘉陵王妃好好一个王妃,不知领着女儿修身养性,反而纵着她做出这等事来,实在可笑之至!
一时之间,嘉陵王妃母女,成为京中笑柄。备嫁郡主府的映晚,成了众人口中“被欺负的小可怜。”
林玉檀母女气的想杀人,数次要求林映晚辟谣,可直到大婚当日,她们才得以见到映晚的面。
十月十六,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极好的日子。
映晚郑重拜了父母的牌位,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门去。
太子妃出嫁没有红嫁衣,而是一身玄色冕服,金丝银线绣着五彩鸾凤,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分外美丽。
美丽的新娘以扇遮面,优雅缓步登上辇车,在车中坐定。
举动之间,身姿窈窕,飘逸如仙。
纱扇遮住脸面,遮不住神仙般的气度。
从侧边露出精致的弧度,单看侧面便知是绝世的美人。
路边看热闹的行人直了眼,议论着新晋太子妃的样貌,自有那偶然见到过的,吹的天上有地上无。
一时之间,京都百姓羡慕起太子殿下好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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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内,送走了新郎新娘,气氛却不算友好。
嘉陵王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云先生这是何意?我是映晚亲叔父,抚养她长大成人,她出嫁为何不能跪拜我?”
云端明慢悠悠道:“我姐姐与姐夫虽去的早,但好歹牌位还在,独生女儿出嫁,不拜恩重如山的父母,倒要拜叔叔,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拜完父母牌位,不能再来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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