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2)

联姻 承流 2036 字 1天前

若今日沈时阑没送她回来,是她一个人走回来的,敲门无人应答,喊声全被当作听不见,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在御花园里过夜。

等不到明天天亮,嘲讽她的人就能从绛芙轩门口排到京城外。

日后她休想在京城中立足!一出门就得被满京城的闺秀千金当成笑柄。

呵,被自己的下人关在大门外,多可笑啊!

骂的狠一点,可能连她不守妇道,在外过夜的话都能骂出来,若有那等恶毒之人,能活生生逼死她!

至于屋内这些下人,只消说一句没听见,都怪郡主自个儿回来的太晚,毫发无损,还能得到背后主子的嘉奖,真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映晚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恶毒,非要置她于死地?

李德松和香草依旧在吵闹,互相推诿,沈时阑淡声道:“住口。”

平平静静的两个字,李德松和香草不敢再开口,都畏惧地看着他,战战兢兢等着处置。

沈时阑漠然道:“杖六十,自去刑房领罚。”

李德松和香草脸上的血色霎那间尽褪,只余下苍白的脸皮,“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两人倒是不吵了,异口同声求饶,李德松哭诉道:“殿下,奴才年纪大了,实在熬不住六十杖刑,殿下饶命啊殿下……”

在他撕心裂肺的哭诉中,香草逐渐冷静下来:“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人,殿下处置奴婢,是否该跟皇后娘娘说一声。”

“殿下就这般处置了奴婢,让皇后娘娘的面子往哪儿搁?”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声比一声底气足,最后竟理直气壮直起腰,与沈时阑对视。

沈时阑眼中并没有她,“那就去请皇后。”

他面色冷淡,“父皇在御花园,也一并找来就是。”

映晚吓了一跳,下意识过去按住她的手:“殿下……”

不至于吧?若因此将皇帝和皇后都找来,显得她有些矫情了。

沈时阑却毫无反应,手搁在案子上一动不动,并没有要将她拉下去的意思,“与你无关。”

他难得说了句长话:“宫规如此,违者自当处置。”

沈时阑既开了口,谁敢不从,当下就有人匆匆忙忙跑出去。

等了好长时间,绛芙轩大门口一声怒喝响起:“这门是怎么回事儿?”

“是太子殿下……”

“父皇。”沈时阑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父亲。

皇帝脸色和蔼了些,跨过那团废墟走进来,眉头越拧越紧,看着跪了满院子的宫人,“出了何事?”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若非真的有事,他不会叫自己过来,既然特意让自己来一趟,定是有非来不可的缘由。

“等皇后娘娘来了,儿臣一并禀告。”沈时阑道,“父皇请。”

皇帝蹙眉,愈发不解。

映晚低着头不敢说话,自己进京头一日就掀起这等波澜,也不知皇帝会如何看待自己。

会不会和嘉陵人一样,拿自己当作祸世的魔头,克父克母的命硬之人,所到之处总能掀起波澜。

又等了一会儿,皇后才到,她换了素淡的家常衣裳,脸上却敷了脂粉,弱不禁风走来,边走边咳嗽,“这……这是怎么了?”

语气中极是震惊。

皇帝看向沈时阑,“阿阑,怎么回事儿?”

沈时阑的目光落在李德松身上,李德松心领神会,连忙磕头自首:“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是奴才鬼迷心窍冒犯郡主,奴才罪该万死!”

“冒犯郡主?”皇帝极是震惊,怒道,“你们对郡主坐了何事?”

“今日郡主前去清宁宫赴宴,香草姑娘率先回来要奴才关上大门,奴才说郡主未归,不能关门。”李德松细细道来,“结果香草姑娘说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要我们关上大门给郡主一个下马威,让她再不敢耀武扬威。”

“奴才不愿这般做,但又不敢得罪皇后娘娘,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奉命而行。”他使劲磕头,“奴才虽无心伤害郡主,却着实冒犯了她,望陛下降罪!”

“陛下,李公公所言不实。”香草也跟着道,“并非如此。”

皇帝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

皇后咳嗽几声,温声道:“陛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话音未落,皇帝手边的香炉已经砸在皇后脚边,响声刺耳,惊的皇后四目瞪圆,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皇帝怒道:“朕要你照顾映晚,你就是这般照顾的?”

皇后软塌塌跪在地上,气若游丝:“陛下可以生臣妾的气,可妾身还是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妾身并未吩咐香草那么做,更未想过要给郡主下马威。”

她抹了抹眼泪:“郡主是个命苦的,臣妾跟她母亲亦是闺中好友,心疼她还来不及,如何……如何会害她?”

“陛下可以怨臣妾安排的不好,识人不清,可万万不能冤枉臣妾。”

“阿阑,你说。”

听皇帝的口气,怒火似乎消了些,映晚低着头不说话,神色安然。人家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真有矛盾,当然还要向着皇后。

说一千道一万,结义兄弟哪儿比得上妻子,更不用说是兄弟的女儿了。

她受的大委屈,也只抵得上皇后哭诉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