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晚乖乖“哦”了一声,跟在他后头走。
她漂亮的眉眼在阳光下格外精致,好似发着光,能吸引全部的心神。
沈时阑看一眼,默默移开眼睛,神情越发冷淡。
正值夏日,御花园里百花盛开,五光十色,走着走着,映晚忽然停住脚步,怔怔望着一个角落。
沈时阑回头看她一眼,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得一树合欢花开的正好,如烟似锦,璀璨生辉。
被他看一眼,映晚回神,干笑道:“太子殿下……”
沈时阑又瞧了那合欢花一眼,一语不发地朝前走,映晚却诡异的察觉,他身上冷意更甚,寒沁沁的,让人足底发凉。
映晚不懂到底是谁招惹了他,怎么突然就冷下来了。
可她不敢问,只悄悄觑着沈时阑的冷脸,看一下又一下,无心再去注意御花园的百般风景。
走了好远的路,沈时阑声音冷冷的,像带着冰碴子:“到了。”
映晚抬头,看向前方,一座精巧玲珑的庭院正在前方。
“绛芙轩”三个大字,气派的很。
映晚歪头看向沈时阑,声音极低极低,脚尖儿控制不住地蹭了蹭地面,“我……我一个人不敢……”
说着,耳根便红了一圈。
她悄悄看着沈时阑冷冰冰的脸,弱声弱气地解释:“我……我谁都不认识……”
自己一个人进去,绛芙轩的人也不认得她,到时候该多尴尬。
沈时阑一语不发,脚下却没停,径直朝里面走进去,映晚松了一口气,连忙举步跟上。
绛芙轩里宫人得了皇后的嘱咐,来来往往收拾打扫着,一派忙碌。瞧见沈时阑的身影,却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跪了一地:“拜见太子殿下。”
沈时阑扫视一周,目光落在当中蓝衣的大太监身上。
大太监极有眼色,匆匆跑出来冲着他行礼:“太子殿下,奴才李德松,是绛芙轩的管事,太子殿下有何嘱咐,尽管跟奴才讲。”
神态谄媚至极。
映晚看的牙酸。
沈时阑却不理会他,伸手一把将映晚拉到自己前面。
映晚被扯的一个趔趄,下意识娇呼一声,眉头蹙的能夹苍蝇,下意识瞪沈时阑一眼。
出乎意料地,沈时阑身上的冷意消褪了几分,说话的时候冰碴子也没了,恢复最初的平淡无波。
“嘉陵郡主。”他对李德松道。
李德松连忙笑着行礼:“奴才给郡主请安。”
映晚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眉眼间还全是不高兴。
她觉着疼,肯定是全都红了,这人就不能轻一点吗?
李德松还跪着,映晚不敢真的发脾气,努力笑起来,软声道:“都免礼吧。”
沈时阑默默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紧蹙的眉眼间,停顿了好一会儿,又落在她手臂上。
在映晚看不见的地方,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
李德松笑着禀告:“太子殿下,郡主,绛芙轩一应事物都修整好了,郡主的行李也都放进屋中,现在是郡主的丫头在看管,不知郡主可还有别的事儿要吩咐。”
映晚侧头想了想,道:“暂且没事儿,劳烦你们辛苦一遭。”
“郡主体恤,奴才们不敢居功。”李德松笑道,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太子殿下请,郡主请。”
映晚看向沈时阑,她可不以为沈时阑会跟她进去,这人方才就想直接走,若非自己苦苦哀求,他才不会跟进来。这个大太监未免太没眼色,竟然看不懂太子爷的厌恶。
映晚心里叹口气。
沈时阑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在映晚惊愕的眼神中,竟然真的抬起脚,朝着里面走去。
映晚眨了眨眼,疑惑在眼中一层一层加深。
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两个月来,从船上到马车上,天天行在一处,这位皇太子一句话都不跟她讲,顶多是船头碰见了给她一个冷眼。
今儿是疯了还是咋的?
映晚百思不得其解,一脸困惑地跟上去。
沈时阑立在大堂里,目光扫视着四处的摆设,神情漠然。
映晚没心情跟着他看,小心翼翼看着他,“太子殿下……”
沈时阑不理会他,走向一旁的屏风,淡淡道:“换。”
李德松一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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