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枪刺 爱的痕迹 5080 字 26天前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五节 大雪

呜呜怪叫的山风吹的更急了,将陈阳等人充满了怒火脑袋吹清醒了,只凭一腔热血,就可以成事儿吗?无数的事情证实了冲动是魔鬼,生死关头,一丝的错误都不允许出现。

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原本准备狠踹林烈锋屁股的卢西官现在和林烈锋二人走在前面,仔细的检查前进路上可能出现的危险,在一连拆除了几个真正可以致命的诡雷后,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而这时天空中也飘起了大雪。

茂密的山林,陡峭的山路,怒吼的狂风夹杂着打在脸上生疼的大雪,连睁眼都成问题。

找了一个可以避风的山窝窝,陈阳道:“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不等找到他们,我们自己就垮了。”林烈锋摇了摇头道:“不行,一旦雪下的大了,他们设的诡雷就更难发现了,要是这雪一时半会不停,掩盖了他们的行迹,我们去哪里找他们?”

陈阳的声音冷静的有些可怕:“必须休息,如果体力不支,即便找到了他们又能怎么样,这么大的雪,一旦遇到了伏击,谁能逃过去?就算不在乎生死,我们也能白白的送上去,很久前我就说过,伤害了我战友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养足精神,雪一停我们就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那些人,何队与八哥的血不能白流。”

其他人都不出声了,事实上陈阳现在的安排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排,从禁闭里出来,市区里开战,然后急行,公路继续战斗,一直到追到这里,即便是体力最好的孙二炮也有些吃不消了,神经一直绷的很紧,精神压力下,所消耗的体力更是以几倍计,能撑到现在,他们所凭的完全是胸中的那股怒火。

假如没有这场雪,或许他们会不眠不休的追下去,但是在这么大的雪夜,没有灯光,没有照明器具,在深山的密林里想要追踪几个军事技能出众的劫匪简直就是做梦。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从现在开始轮流警戒,每人四十分钟,其余人抓紧时间休息,好了,现在你们休息,我去警戒。”陈阳说完就要向山窝窝上面爬,就在这时,卢西官道:“野驴,这一班给我,下一班给你吧。”陈阳微一犹豫,道:“也好,一定要小心,有情况马上通知我们。”

蜷缩在山窝窝里,无孔不入的冷风嗖嗖的怪叫着,停止了活动后,越发的感觉到寒冷,困,浑身像散了架子,想睡,却冷的睡不着。尤其是脚底,防冻的军靴此刻就像两块冰,将军靴脱掉,陈阳吸着冷风道:“把袜子放在脖子上,很快就会干的,鞋子先放在一边,来,孙二炮把袜子脱了,把脚放在我的怀里。”

孙二炮微微一愣,道:“不用,我没事儿。”

陈阳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雪一停我们就要继续追击,如果脚被冻伤,你凭什么去追?快点,还有剧本,把鞋子脱掉。”只是随后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林烈锋的脚还好说,凉倒是的确凉,不过没什么异味,而孙二炮的脚,简直就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悍马,你有三年没洗脚了吧?”

每个人轮流的将其他人的脚抱在怀中取暖,在怒吼的寒风与纷飞的大雪中,夜,就这样过来了。当天色刚刚放亮,勉强可以在大雪中见到树影的时候,陈阳缓缓的醒了过来,在他前面是浑身打颤的孙二炮,他的钢盔上,已经挂了一层白色的霜。

陈阳有些愧疚,孙二炮的身前,一堵半人高的雪墙挡着了纷飞而来的雪花,陈阳知道,那一定是孙二炮做的,自己实在是睡觉睡的太死了。拍拍孙二炮的肩膀,陈阳道:“悍马,辛苦你了。”

孙二炮浑身打颤的回过头来,对陈阳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身体好能撑的住,你再睡会儿。”

这句话,打着颤从孙二炮的牙口间磕磕绊绊的蹦出来,陈阳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卢西官,陈阳道:“蜘蛛看来真的累了,剧本还在上面吧?我去换他下来。”

孙二炮点了点头,可就在这时,陈阳的耳朵忽然动了动,随后一骨碌爬起身来,眼神望向西北方。

“怎么了?”孙二炮有些奇怪的道:“野驴,你怎么了?”

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陈阳小声的道:“听!仔细听,有枪声!”说罢,陈阳跃出山窝窝急道:“悍马,叫醒蜘蛛。”随后顶着迎头盖脸的大雪叫道:“剧本!有情况!马上下来!。”

十几秒种后,三个人已经聚集在了陈阳的身后,陈阳面色凝重的道:“你们听到了吗?”林烈锋点了点头道:“隐约有些声音传来,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是枪声,马上快春节了,或许是有人放鞭炮也说不顶。”

“不可能,没有人会在下这么大雪的时候跑出来放鞭炮的。”陈阳道:“准备好武器,西北方向,大家散开点,提高警惕。”说罢,陈阳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仅仅过了一夜,山里的积雪就足有十几公分厚,树木的枝条上也挂着厚厚的雪,几乎要将树枝压弯,一路连跑带跳的四人急行了大约二十急分钟后,纷飞的大雪中,一片凄惨的景象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洁白的雪山上不再纯洁,一片片鲜红的血迹,倒卧的尸体,被子弹射翻出来的泥土碎石。

陈阳愣住了,卢西官走到了一具倒卧在附近的尸体前检查了一番,回过头来,红着眼睛道:“特种大队的人,我认得他们,那次演习后我和他们切磋过。”有些麻木的陈阳攥紧了手中的枪,道:“还活着吗?”

其实陈阳的心里很清楚,打他们来到这,就没有听到哪怕一点点呻吟声,但他还是想问,他有些害怕了,他不敢亲自去检查那地上倒卧的战士们,他怕自己会看到熟悉的面孔,也害怕自己会哭。

张涛的情况还不清楚,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但至少还给了陈阳一个希望,那就是至少张涛没有在陈阳的面前牺牲,而眼前这些身穿同样军装,怀着同样梦想的伙伴就这样躺在他的身前,他不愿想,也不想去想。

“腋窝还是热的,人断气了。眉心被补了一枪。”卢西官道。

“那就去看看其他人!看看其他人死没死!”

怒吼的陈阳莫名其妙的暴躁,可现在没有人和他一般见识,卢西官,林烈锋迅速的开始检查散布在方圆几百米之内的战士,从现场的痕迹上可以很轻松的看出来,他们是经过了一番恶战的,到处是残枝败木和凌乱的脚印。

孙二炮的牙咬的咯咯做响,将88式机枪不停的放上肩头,然后又抱在怀中,陈阳怒道:“悍马!你***慌什么!”这一次,孙二炮没有再不言不语,从嘴里喷出来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陈阳的心窝:“马寡妇喊强奸!你不慌?你不慌你喊什么!”

而就在这时,身在远处检查尸体的卢西官忽然一个鱼跃扑倒在地,随后一声炸响,掀起来的积雪泥土夹杂着残值断臂冲天而起。

“蜘蛛!”

陈阳、孙二炮、林烈锋三个人冲向了卢西官的方向,不等到近前,卢西官已经爬起了身来:“我没事儿,他们太狠了,连死人的尸体也不放过,在尸体下面放了雷。”

与此同时,仅仅隔了一座山梁的那边,一个长着龅牙的男子在奔跑中道:“血刃,我们被咬住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宝贝儿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用你废话。”而坦克则是一脸兴奋的舔了舔舌头,道:“板鸭,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回去干上一票!”

“够了!”血刃怒道:“难道我们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坦克挤了挤眼睛,道:“啧啧,血刃来到这仙山福地受到了感化,居然心软了。”

“闭嘴!”血刃冷冷的看了看坦克:“这里不是我们的战场,如果有可能,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马上离开这里,坦克,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在胡乱杀人,别怪我和你翻脸。”

坦克混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这时板鸭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雪下的太大,被跟的这么紧很可能我们都走不了,血刃,你们几个先走,我留下来。”血刃的眼神立刻就狠厉了起来:“不行,被拖住会死。”

板鸭笑了,被香烟熏黄的龅牙在漫天落下的白雪中异常醒目:“死一个比死全部好,想拖住我没那么容易的。”

第三集 怒火街头第二十六节 割喉

雪神的怒火越来越大,就连飘落的雪花也膨胀了起来。急速前行的陈阳忽然停了下来,迅速的隐蔽,就像感染了可以瞬间传染的病毒,其他人也同样马上就隐蔽了起来。陈阳举起了手,迅速的在空中做了几个手势。这一下,几个人的目光都变的紧张起来。陈阳是在告诉其他人,发现了敌人,除了卢西官看出些门道外,林烈锋和孙二炮根本就是一头的雾水。指了指前面不远山洼里的积雪,陈阳示意孙二炮盯紧。足足盯了半分钟,孙二炮终于发现了问题。在那雪洼里,一道若有若无的雾气每间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下,架好手中的机枪,孙二炮缓缓的吐了口气,一条白色的雾状长龙喷了出来。指了指卢西官,陈阳瞄了瞄左侧,轻轻的努了努嘴,随后小心翼翼的示意孙二炮,发现问题马上开枪。手指计时,随后卢西官,陈阳,一左一右悄悄的摸了过去,枪的保险已经打开,调整到连发,只要发现不对,陈阳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而此时隐藏在雪洼中的板鸭心头莫名的升起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一直在默默的计算着时间,他知道,追兵已经来了,按照计算好的时间,他现在应该已经开枪射倒至少不低于两人了,可现实的情况是脚步声在距离自己几十米的地方停住了。心头不免有些紧张,这个伏击地点可是他精心挑选的,事先清除了附近的小动物,以免这些不安定因素暴露自己,并且精心的进行了伪装,他相信,即使是暴血佣兵中的伪装专家,想轻易的识破他的伪装也不太可能。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喘息出卖了他,在北方的冬季,呼吸是可见的!纵使是飘落着纷飞的大雪,也不足以遮挡。用来遮掩其他人目光的伪装在这时也同样遮掩了他的目光,在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大约60度左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样的角度已经足够看清追兵了。无声的沉寂,只有雪花落在伪装上发出的沙沙轻响。忽然,踩段枯枝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板鸭的眼神立刻就变的警觉了起来,随后,又一声踩断枯枝的声音,不能等了!板鸭的身子一翻,盖在身上的伪装夹杂着白雪嘭的弹开,手中的枪刚刚举起,后脑门就被一根冰冷的枪管顶住了。唰,手中一空,随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进了板鸭的耳朵里。“他们在哪?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来讲,如果你不说,你会被当场击毙。”林烈锋走了过来,替下了用枪指着板鸭头的卢西官,随后,卢西官迅速的消失在茫茫的雪山丛林中。陈阳看了看一脸滚刀肉表情的板鸭,随手玩弄着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一把仿制的虎牙军刀,道:“剧本计时,我再说一次,你有三分钟的时间交代同伙的去向。”在林烈锋计数的声音中,陈阳冷冷的盯着板鸭,一句话也不说,时间一点点的过,当林烈锋的数字倒数到30的时候,陈阳的眼神里爆出的惊人戾气竟然让林烈锋有数不下去的感觉。同样,板鸭也从陈阳的眼神里感觉到了,只要时间一到,那把仿造的虎牙军刀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划开自己的喉咙。板鸭忽然诡异般的道:“手稳点,在战场上,情况会随时的出现变化,想要无声无息的迅速杀掉敌人就一定要拥有一些技巧,要知道割开喉咙并不一定能杀死人,食道,气管,都不足以迅速致命,想要人迅速死亡,那么一定要找准位置,不要割喉结,虽然重击喉结可以立即致人于死地。但这主要是由于喉结上的喉上神经和食管上的迷走神经丛受到强力刺激,致使心跳、呼吸产生反射性抑制的结果。强力打击喉结,会刺激喉上神经和食管迷走神经丛产生强烈兴奋,传入延髓,引起反射性闭气、突然窒息、心率锐减、血压下降,甚至引起呼吸、心跳骤停而立即导致昏迷或死亡。”诡异般的笑了笑,板鸭道:“如果你选择用刀,那么一定首先要学会选择位置。”说着,侧了侧身子,举在半空中的手指了指脖子侧面道:“快,准,狠,你能做到吗?”陈阳和林烈锋愕然,虽然这些知识何队都教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种话还是太难以想象了,没有想象中的求饶,也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怎么这一切都和电影中的情节不一样了。“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的手够不够稳。”陈阳冷着脸道。林烈锋也似乎回过了神来,继续道:“9、8、7、……”就在这时,大山里忽然响起了枪声,“蜘蛛!”这是陈阳第一个想法,本能的将双眼望向卢西官离去的方向,而就在这时,板鸭的眼里瞬间爆起了精光,机会!完全不用回头去看,从顶在头上的枪管震动上板鸭已经断定,此刻身后的这人的注意力一定被枪声吸引了。迅速的低头侧身,反手一把抓住林烈锋手中的枪,用力一扭。本能抓紧枪的林烈锋只觉的手臂一疼,身子不由自主的扭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已经发现骤变的陈阳的手臂在刹那间似乎已经突破了人体的极限,在空中留下了两道肉眼可见的残影,噗!热血飞溅。快!准!狠!三字要诀完美的体现,仿造的虎牙军刀瞬间割破了板鸭的喉咙。浑身的力气随着飞溅的血液流走,板鸭不由得苦笑着扭过了头,眼中竟然露出了一丝欣赏。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到了腰带上,那里,有一个并不显眼的按钮,伪装成了一个腰带上很常见的米粒般装饰扣。如果张哲在这里,或许他会发现,那是一个微型的信号发射器。嘭!板鸭的身子倒下了。同一时间,大约三公里外的雪地上,三条疾驰的人影中,硕大光头的坦克正在迎着冷风侃侃而谈:“放心吧,血刃,你也不是不知道板鸭的身手,他很快就会追上来的,阿富汗那么复杂的地方都没把他留下,他怎么会在这里出问题。”“滴滴~”血刃腰上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红色小灯亮了。站住身形,血刃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血刃猛的睁开眼睛:“板鸭折了。”“不可能!一定是他按错了!是他按错了!”满脸横肉的坦克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向血刃吼道:“血刃!你***别吓唬我,板鸭不会出问题的!你***再敢诅咒他我就和你翻脸!”“嘭!”狠狠的一脚毫无预兆的踹在了坦克的脸上,将他那足足超过两百斤的身体踹的迎空飞起。血刃的眼睛红了,喘息声急促了起来:“坦克,我提醒你一次,如果你再敢提我母亲,我一定宰了你。”倒在地上的坦克目光有些散乱,看来一时间有些不清醒,满脸络腮胡子的宝贝儿有些恐惧的站在那里,看着双眼泛红的血刃紧张道:“血刃!别……”血刃的手猛的抬了起来,缓缓的道:“不用说了,你带着坦克走吧,这次为了救我,刺客、大黄、大狗、板鸭,他们都折了,接下来的路线你们知道,账户里已经给你们存够了钱,去夏威夷吧,找个婆娘好好的过日子。”转回身,面向来时的方向,血刃摆了摆手:“你们走吧,马上。”宝贝儿急道:“血刃!别糊涂!”缓缓的转过头来,血刃那已经血红的眼睛里爆起寒芒:“我兄弟的血,不会白流。”而此时的坦克与宝贝儿望着血刃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不由得亡魂皆冒,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样的语气,血刃!爆发了!“血刃,别去!”宝贝儿的眼睛有些红:“如果你走不了,大黄、刺客、板鸭、他们的死就变的毫无意义了!”“意义?人都死了还要意义?”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七节 血莲花 上

用积雪将手上的血迹洗去,陈阳看着惊魂未定的卢西官道:“蜘蛛,你怕什么,你只是杀了头野猪而已。”卢西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我从来没想过猪会这么凶。”

“学学野驴吧,他割喉不眨眼的。”面色有些苍白的林烈锋道。

“别废话。”陈阳的声音比雪更冷:“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想活着回去就把他们杀死,或者,你们现在就离开。”

林烈锋不由得苦笑道:“野驴,你***不能笑一下啊,看着你的脸就紧张。”

挤出能将鬼吓跑般的微笑,陈阳道:“有些人,是必须杀死的。”

这一下连卢西官也有些受不了了,急忙道:“走吧,希望天黑前能找到他们……”

雪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风反而小了下来,此时的山里,积雪已经可以没到膝盖。营区里,枫林少将正咬着牙在电话里听梁队做汇报:“陈阳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们的f小队已经失去了联系,现在目标的大概位置已经圈定,但是想要马上把他们找出来还有些困难,只能等雪停……”

“你说什么?”枫林少将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