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钧好笑地问:“臻哥儿有了喜欢的姑娘?”
臻哥儿认真道:“我喜欢娘!她这么喜欢二妹妹,一定是我不够好,等我做了大将军,也骑马打仗保家卫国,她一定很喜欢的!”
顾长钧抿唇,笑容几不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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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营地,风很凉,军帐里燃着火盆,仍不够暖。
臻哥儿缩着身子,贴到顾长钧怀里,“爹爹,这儿不好,咱们回家吧,我想娘。”
顾长钧垂头抚了抚儿子的发顶:“那你记着,男子汉一言九鼎,可不能做反复小人,今天回去了,明儿就不许再偷偷出来。”
臻哥儿紧紧揪着顾长钧的大氅往里头钻:“我答应,我再也不溜出来了!”
十五年后,臻哥儿还是失言了,那一年,北漠余势死活复燃,臻哥儿披甲上阵,从顾长钧手里接过帅旗,也做了那骑马打仗保家卫国之人。
顾长钧曾问过周莺,后不后悔,周莺还记得那是一个午后,她和顾长钧在书房下棋,阳光透过琉璃窗洒在顾长钧的侧颜上。
岁月对他格外优待,他还一如往昔般挺拔,俊朗。
他侧颜的轮廓如刀刻,冷硬的。长睫覆下,遮住眼底的光。
饶是如今看过去,这仍是那张叫她喜欢的脸。
这个人,这个性情,方方面面。
至于她是怎么答的,已经不记得,只记得他蓦然举目,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不需多言。
她不后悔,在那个晚上去过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