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从陆唤手中抢过一桶——
可陆唤手里的水桶一到了他手里,却一下子重若千钧!他一只手根本拎不住,整个水桶都砸到了他脚面上!
众人:……
水全从水桶里泼了出来,泼了一大半他还提不起来,他从手背到手臂到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龇牙咧嘴,也没办法提起来分毫。
那只水桶像是被一直脚在上面死死踩住一样,快将他脚背压断了。
众人:“…………呃。”
对比实在惨烈,被陆文秀尴尬得头皮发麻。
“啊啊啊痛痛痛!”陆文秀忍不住了,嚎叫声顿时宛如杀猪,“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本少爷把水桶拎起来!”
几个下人跑过来,颤颤巍巍地给他把水桶拎走。
他这才一屁股摔坐在地上,面若游丝。
真的好痛,那桶里面装的不是水,是铅铁吧。
而此时此刻,溪边上方的长廊上立着两个雍容华贵的人,宁王夫人陪着老夫人出来赏梅,却不料就见到了这一幕。
老夫人:“……”
宁王夫人:“…………”
老夫人不忍直视地怒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连一只水桶都提不起来,说出去是要让别人笑掉宁王府的大牙吗?!”
宁王夫人尴尬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试图辩解道:“文秀前几日生了病,今日许是还没好,所以没什么力气。”
老夫人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又唾了句:“丢人现眼!气死我了!”
第9章
宁王府是武将世家,世世代代就没有不擅长骑射的。即便从当今的宁王开始在朝廷任了文职,也不意味着彻底将骑射放下。
就是老夫人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能舞刀弄枪的。
可这陆文秀却——辣鸡!
老夫人此时此刻的确气昏了头,万万没想到陆文秀居然能草包成这样!连一只水桶都提不起来,还怎么上战场?!
况且宁王还特意请了禁军教头来教他和陆裕安兄弟俩,却怎么教成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老夫人近些年隐居梅安苑,极少出来,而每逢寿宴出来,这陆裕安陆文秀兄弟俩都会表演刀剑逗她开心,她还真道陆文秀虽然不及陆裕安,可好歹也算是有点出息,不至于太败坏宁王府的颜面。
可现在偶然撞见溪边这一幕,才知道,她被骗了!
每次寿宴,陆文秀表演的那些花拳绣腿,全都是临时抱佛脚,根本没点真本事。
否则,又怎么会现在拎个水桶都气若游丝、面色惨白得跟个废人一样?
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将怀里的金炉子往身后的丫鬟手里一搁,快步朝那边走过去,宁王夫人面色也不大好,盯着陆唤看了眼,皱了皱眉,也急匆匆跟着走过去。
身后一群丫鬟蜂拥。
溪边众人没意料到老夫人居然会出现在此,登时纷纷吓了一跳。
下人们跪了一地:“老夫人。”
陆文秀捂着脚,吃痛不止,但见老夫人来了,瞳孔一缩,也赶紧爬了起来:“奶、奶奶。”
不中用的东西。老夫人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双腿都在抖,心中十分看不上。
老夫人厌烦地转过了头,视线落在一旁沉默行礼的陆唤身上。
反而是陆唤,叫她有些诧异。
嫡子才能继承家业,因此禁军教头来教,便只有陆裕安与陆文秀兄弟俩能参学。可他们学了这么多年,却连个什么也没有的庶子都比不上。
老夫人的脸色与神情,宁王夫人和陆文秀自然也看在眼中。
宁王夫人神色难看,而陆文秀顿时便几分委屈几分慌张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同时又忍不住狠狠瞥了一眼陆唤——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出丑?
“奶奶,我们是在同三弟四妹做游戏。”陆文秀道,身后的手急促地摆了摆,让人把庶女放开。
老夫人才不管陆文秀是否在欺凌两个庶子,她厌烦道:“游戏做够了,便回去念书吧,一群人围在溪边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陆文秀急切应道:“我这就回静室念书去。”
说完,他招招手,让跟自己来的下人赶紧跟着自己走。
陆文秀此次就是为了刁难陆唤,因此叫来了一大群人,方才老夫人来了,这一大群人跪了一地,又不敢离开,因此这会儿全都站起来朝长廊那边走,竟然有些拥挤。
陆文秀瞥了陆唤一眼,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方才那一幕肯定叫老夫人瞧见了,陆唤害自己在老夫人眼里变成了个废物,真是该死,自己不扳回一成,难不成还真要让他获得老夫人的赏识?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毒辣,对身边的心腹耳语两句。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时间内,屏幕里的一干人等无从察觉,而屏幕外的宿溪却是一下子放下了牙刷,无语地看着屏幕上弹出的那行陆文秀对心腹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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