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白衣这才醒了神,从被子里钻出一颗脑袋。
马翠花瞪着大眼睛看她,只觉得刚刚睡醒的三嫂子也能将人美晕过去。
不行,她快要晕了!谁来扶扶她!实在太美了,美得她无法呼吸!
马翠花捂住胸口,深呼吸一口气,这房里也全都是她家三嫂子的香气。
蕊白衣看了看她,面色一红,又钻回被子里去,并掐了掐马大润的胳膊,想把他弄醒来。
可马大润昨晚“吃”得太饱,给撑了,睡得十分香甜满足,她都掐出红印了男人都没醒来,膝盖还蹭了蹭她的腰。
此时马翠花已经把自己一步一步挪到他们床边,睁着大眼睛看他们。
蕊白衣没了办法,只能开口道:“翠花你先出去,我们一会就起来了。”
“哦哦!快点哦!你们都睡了好久了,我和马狗蛋已经做好午饭啦,快起来吃!”马翠花小嘴一张一合地说完,转身抬腿,走了出去,并乖巧地给两个人带上门,
蕊白衣松了口气,“吼”地一声,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响的呼噜声。
马大润侧了个脑袋,抱着她,似乎睡得更沉了。
蕊白衣:“……”
*
凛冬的日子过得很安逸,因为田地里的庄稼都冻了霜,外面铺上厚厚一层雪,每日鹅毛大的雪花往下飘,除了窝在炕上困觉,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
寒冬腊月里,蛇鸟鱼虫冬眠了,村民们也歇了庄稼,每日琢磨着怎么把腊肠和咸豆腐做得更好吃。
马大润整日从后面搂着蕊白衣窝在炕上温书,背一会儿书亲一会儿蕊白衣的小美唇,时不时画点儿画到镇上去卖,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冬去春来,田里的稻谷抖掉硬邦邦的冰渣,再次茁壮生长,用绿油油的身板拥抱春天的美好,马翠花和马狗蛋蹿了个个儿,马铁柱和马春苗商量了成亲的日子,转眼到了新一次院试的时间。
马大润换上蕊白衣不怎么心灵手巧给他制的衣裳,尖韧的下颌抬得老高,背上书箱准备赴上去县城赶考的道路。
蕊白衣突然“呀”了一声,翻看着他腰部的位置,“这里给缝歪了。”
“啊,还有这里。”她发现马大润的后面皱了一大团,明显是缝岔了去,顿时有些尴尬。
马大润牵唇笑了一声,胸脯笔挺,“没事儿!”
“你要不换一件吧?”蕊白衣转身准备去翻衣柜,马大润盈着笑将她拉回来,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下颌磕到她肩窝里。
他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自带的凝霜清香,菱唇贴到她耳廓,低沉的嗓音淳淳流入蕊白衣的耳蜗:“等我回来。”
马大润踏着朝阳的光芒,走进田野的尽头,背影渐渐与蔚蓝的天空融在一起。
马翠花和马狗蛋捧着两袋韭菜种子,高高举在头顶,站在山头对马大润喊哑了嗓门:“三哥哥,你要高中啊!!!”
-
院试考了两场,考完后马大润就立马提着箱子回家,带着蕊白衣和马翠花还有马狗蛋到镇上玩耍,并于当晚安排他们在客栈住下。
马翠花和马狗蛋年纪小,不会像大人一样忧这忧那,顾前顾后,只要有的玩他们就高兴,蕊白衣捧着马大润给她买来的牛乳茶,却忍不住说道:“连客栈都住上了,你是想把你辛辛苦苦攒下的那些钱都挥霍光吗?”
马大润揉揉她的后脑勺,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没事儿,钱花了还能再赚,而且很快我会有一笔丰富的奖励。”
蕊白衣:“为什么?”
马大润大拇指一竖,指指自己,“因为我考中了啊,而且第一名。”
蕊白衣:“……”
啃着冰糖葫芦的马翠花跑过来插了一句嘴,“三哥哥,还没发榜呢,你怎么就知道你考中了啊?”
“而且还第一名。”马狗蛋翻白眼补刀,对马大润的蜜汁自信表示嫌弃。
马大润笑笑不说话。
院试的成绩出得很快,考完试之后的五六日就能放榜,马大润就这么着带着蕊白衣和两个小屁孩在镇上住了这些日子,一直到发榜那天。
马铁柱带着马春苗一起来看榜,马富贵邀了村里的几个哥们一块来。
头两回放榜的时候,他们阵仗比这个还大,村里几乎一半的人都来了。
马大润一次又一次失利后,来看的人才变得越来越少,这一次他们也不报太大的希望,去看榜之前还拍了拍马大润的肩膀,说道:“没事儿大润,要再考不上,咱们就安安心心回家种田去!这考上了还有更苦的路要走,也不是多好的事儿,咱们放轻松啊。”
马大润每次都笑而不语。
榜一贴,马翠花和马狗蛋第一时间冲进人堆里,战斗在看榜的最前线。
依旧是从最后一名往上瞅,两颗小脑袋越来越往上昂,随着看的名字越来越多,却还是瞅不见”马大润”这三个字,他们的心窝凉了半截,已经不抱希望了。
前几次都是两个哥哥将他们扛到肩头看,视野很开阔也很轻松,这一次他们自己站在榜下仰头看,看得脖子都酸了,终于坚持不住,懒得再看下去了。
耷拉个脑袋,转过身,动作一致地长叹了口气,“唉,又没考上。”
两个人愁着脸走出人群,心里酝酿着怎么跟几个哥哥,还有被他们邀来的村民说这个残忍的结果,一声“啊”就叫了出来。
又传来一声“天啦!”
他们齐刷刷转过头去,马二壮和马春苗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