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烈:“最好如此,不然你这个国师就别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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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途中皇甫润小心伺候,照顾得很好,蕊白衣进皇城之时伤口已经结痂,恢复得不错,皇甫润将她抱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后,似乎有朝事要忙,吩咐了几个小宫女陪着她,怕她无聊,还找了一个戏班子过来给她唱戏。
蕊白衣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听听戏也无妨,一群男男女女涂得花不溜秋地往那高台上一站,能演出一场潸然泪下或嬉笑怒骂的戏码,若看进去了倒也几分有趣,天庭上并无这种娱乐方式,蕊白衣第一次瞧见。
此时唱的是《望江亭》,扮演谭记儿的小花旦正声情并茂地演到谭记儿于望江亭上假扮渔女的桥段,蕊白衣扑闪着水眸看得津津有味,却见这时候小花旦朝她挤了挤眼睛。
蕊白衣看着她,她继续往下演,演了一会儿,又对蕊白衣挤了挤眼睛。
蕊白衣以为戏子都这样,但她稍一观察,发现台上只有这个小花旦总爱对她挤眼睛。
一曲戏唱完,一个小宫女毕恭毕敬地走过来,对她问道:“娘娘,戏可喜欢?可要给他们赏赐?”
蕊白衣说:“挺有趣的,赏。”
“是娘娘。”小宫女便小手一挥,立马有两个小太监捧着金元宝走过去,说:“能让娇妃娘娘笑,是你们的福气,这些都是娇妃娘娘赏给你们的,还不谢恩!”手里的金元宝递给戏班子领头。
一群生旦净末丑齐齐跪下,对蕊白衣充满感激地说:“谢娇妃娘娘赏赐!”
听着一口一声“娇妃”,蕊白衣嘴角微抽了抽,她挥挥袖,“下去吧。”
这时候那扮演谭记儿的小花旦却偷偷抬起脸看她。
立马有小太监吼出声:“放肆!谁让你抬起头的!这是对娇妃娘娘的大不敬!”
这个位面尊卑有别,做奴才的绝不许僭越半分,那小花旦被吼得一抖。
蕊白衣看她被吓着了,才想起他们唱戏时,她偷偷对她挤眼睛这事儿,多看了她一眼。
“娘娘饶命!”小花旦埋下头。
蕊白衣道:“无妨,都下去吧。”
小花旦:“……”
你应该把我留下来,然后商讨迷惑暴君的大计啊!
“我们娘娘宅心仁厚,不愿罚你,以后再不守规矩,可没有你好果子吃!还不快下去!”小太监拿着腔说。
他们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架势十分符合他们主子暴君殿下的属性。
小花旦只得不情愿地跟着其他戏班子的人往外退。
“慢着。”蕊白衣开口。
小花旦眼瞳一亮。
“你留下来。”蕊白衣手指小花旦。
小花旦装作惊恐地转过身。
“娘娘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小太监吼道。
“是,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小花旦重新跪下来。
蕊白衣道:“你们都退下去吧,只留她。”
小花旦唇角不可察觉地翘了起来,心道:看来这个小侍女还是爱国的。
皇甫润对蕊白衣的宠爱众奴才都看在眼里,都是有眼力见儿的家伙,蕊白衣说什么,他们自然都顺从,此时也不敢有疑虑,皆依言退出殿,只将小花旦留在那。
戏子们进殿唱戏之前都是被严查过的,身上绝无可能携带凶器,蕊白衣的身手他们也略有耳闻,便也不存在娇妃娘娘会被刺杀的担忧。
人都出去后,蕊白衣看着小花旦开口道:“你是乌桑国派来的?”
小花旦:“……”
如此开门见山,都不带打暗号的询问方式,让小花旦愣了一愣。
她忌惮地抬起眼看了看蕊白衣,犹豫半晌,才“嗯”了一声,她忙站起身来,跑到门口探了探,再跑回来。
“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她挽开袖子,摸到手臂上,活生生从那处撕下一块皮。
那皮非真皮,而是易容上去的假皮,假皮后面藏了一小包药。
她将那包药塞到蕊白衣手里,“这是无色无味的七草蜥蜴粉,是最毒的慢.性.毒.药,你务必每天给暴君喂一点儿,喂上三个月,暴君保准回天乏术。”
“……”蕊白衣看着她。
“陛下驾到——”外面的小太监像黄鹂鸟一样唱报。
小花旦一抖,“我得走了,你要记住主君的交代!”
她又跪了下来,重新挂上恭敬畏惧的神色。
蕊白衣想了想,将那包药收进袖子里。
皇甫润是她的夫君,她自然不会毒害他,更不会听命于什么乌桑国,只不过她不想因为一包药要了这小花旦的性命,毕竟她也是身不由己,只是乌桑国一枚随手扔出来的小炮灰。
皇甫润进殿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小美人与一个满脸花啾啾的女人独处一室。
“把宫人们都支出去了,是在聊什么小秘密?”皇甫润不过是调侃一问,并未起疑心。
小花旦心理素质却没那么高,况且见到暴君殿下者,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会瑟瑟发抖,更何况她还是个心里有鬼的,因为皇甫润那略带猜疑的话,她当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喊道:“陛下,我们没有!”
皇甫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