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现在解锁了拥抱了,一私下相处他恨不得时时抱着,并蠢蠢欲动准备解锁亲吻,那唇时不时在她发顶碰来碰去,找到机会就想往下移。
裴月明才不惯他,“去去,赶紧睡觉”
没好气,一脚踹过去,要是平时抱一下她也不反对,今天太累了,她困得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
把他撵回床里侧去,“明日还有早朝呢。”
明日早朝事儿不小。
他俩都好几天没换,根据经验,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要是明儿累她发困的她可不干。
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赶紧睡,听见没”
好吧。
她卷卷被子躺下了,很快就睡着了,萧迟有点点失望,但被警告过他也不敢再滚过去,只好往床中央拉了拉枕头,磨磨蹭蹭躺下去了。
诶。
事儿怎么这么多。
想私下处处都没时间
萧迟十分郁闷,希望明天就顺利把申元坑了,给他省点事儿。
他有点不高兴地阖上眼睛。
萧迟怎么想的,裴月明就不知道了,不过她也是很希望这次能顺利把萧逸掀出来的。
至少能分摊一半火力啊。
一夜无梦,次日睁眼,两人果然换过来了。
绕过萧迟跳下床,快速穿衣梳洗,而后直奔皇城宣政殿。
今日的早朝,照旧吵成一锅粥。
这种大变动,除非黄河决堤有人造反之类的大事,否则在吵出结果之前,是没什么能打断它的。
激辨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状态。
“陛下臣以为,中书省拟诏自来从无纰漏,诸位大人兢兢业业,请陛下三思”
“诶,并非如此。自从前年调整地方上奏制以后,地方奏疏增了很多,中书省诸大人虽勤于公务,但限于数量,难免略略拖延一些。如今陛下设奏议处,正好分担一些,省得政务拖延,岂不更好”
“你这话不对那你倒是说说,有哪个政务拖延不决了”
正和颜琼激辨的这个,是御史张怀信,据他们这段时间的盘点观察,正是萧逸目前放在明面的得力人手之一。
战力了得,追着颜琼连连逼问,又一一驳斥,口才十分厉害,把前者辨了一个哑口无言,刑部尚书吕敬德赶紧来支援。
“奏折渐多总是事实,增设奏议处分劳,使政务通畅,有何不对”
“哼太祖太宗圣训,不管朝堂地方,最忌杂员沉疴,故下官以为,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不应增设这奏议处”
观张怀信的激烈反应,估计,萧逸在三省也是有势力的,并且不会太小。
裴月明挑了挑眉。
她貌似安静不语,实际视线余光并没离开过皇帝。皇帝端坐不语,视线一会落在张怀信身上,一会落在颜琼吕敬德身上。
今日,依然是颜琼等代表皇帝一方处于下风,皇帝心情肯定不会好。
他很注意这个张怀信了。
目前,张怀信这口黑锅还在扣在他们头上的。
裴月明不动声色,和段至诚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状似不经意瞥了一眼立在中前排的忠毅侯申元。
申元没吭声,但能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张怀信等人踱步辩驳间,时不时会貌似不经意瞥向申元,申元微不可察点点头。
裴月明段至诚收回视线,再次对视一眼
这时机不错,可以开始了。
今天,裴月明跟前的站位仍空着,萧逸请的病假还没完,没来。
很好。
裴月明瞥了周淳一眼,周淳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呵,这怎么就是杂员沉疴奏疏倍增是事实,在中书省停留时间比旧日要更长也是事实政令通畅,诸事之本,汝等不思设法改进,反而一再反对,是何居心”
“我等当然一心为了陛下为了大晋凡事有利必有弊,可行否还得看弊大还是利大御史者,本该畅所欲言,据理力谏,如此,方不负太祖及陛下予之风闻言事之权”
“吕尚书,你以为对否”
周淳时不时声援张怀信,尤其在吕敬德加入颜琼以后,他直接调转枪头和张怀信一致对敌了。
唾沫横飞,俨然一副死磕到底的姿态。
“没错”
“可行否还得看弊大还是利大太子殿下年纪尚轻,正该先多多历练。而保明阁,哼更是设立多年也无甚建树陛下请恕臣直言,这贸然委以重任,是必会因经验不足致纰漏”
“拟写诏令,其责何其之重也请陛下三思”
张怀信掷地有声,满脸通红,话罢停下退后一步,让周淳上。
他还重重喘着,脸红脖子粗,声音响彻了整个宣政殿,谁知,一直和他配合默契的周淳这会却突然哑了火。
“”
周淳突然平静下来,他上前两步,对御座拱手“此弊端欲解,臣以为,可增添政事堂席次。”
“先前中书省政事繁忙无暇抽身,政事堂仅列二席,远逊于门下尚书二省。”
“太子殿下年轻少经事,颜琼陈平等人也是初涉拟诏,确实难免有疏漏,不妨增加政事堂议席,仔细审议,可补其疏。”
声音一下子低了一个八度,从脸红脖子粗霎时变心平气和,直接把张怀信撂一边去了。
张怀信错愕,霍地侧头看他。
“臣以为,如此,也不失为两全之策。”
明眼人就看的出来,这两人事前是没有通过气的,这不对啊张怀信不是宁王的人吗
偌大的宣政殿一下子静了一大半,诸多视线讶异看过来,包括上首的皇帝。
张怀信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他控制住了自己,勉力镇定,没有回头去看申元。
他控制住了,可其余不涉及的人没控制,立即往申元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步怎么做
怎么应对挽回
申元汗都憋出来了,他比张怀信还要错愕,他不知道啊,怎么办一下子急得满头大汗。
他这么一耽搁,那几人心里焦急,视线难免就停留得略久一些,然后这么略略一久,皇帝就察觉了。
他居高临下,本来就更能看清楚下面的动静,现在人人都是看张怀信,就这么几个人脸是偏向那一边的。
他巡视一圈,视线就落在忠毅侯申元头上了。
皇帝眼神闪了闪。
“周淳所言,亦不无道理。”
收回视线,回到正事上,皇帝沉吟片刻,没有马上就否了,“此事,容后再议。”
闻弦音而知雅意,这个条件交换,皇帝需要斟酌一下。
段至诚垂眸。
皇帝没有拒绝,证明他还能接受,可以了,基本是成了。
“退朝罢。”
“恭送陛下”
皇帝站起,瞥一眼段至诚方向,掠过申元,转身离去。
申元勉强保持镇定,一散朝,匆匆离开。
裴月明缓步下了陛阶,站在她的轿辇前,视线落在申元渐行渐远的背影上。
她收回视线,看了王鉴一眼。
王鉴心领神会,立即通知下去,让人跟上。
裴月明登上轿辇,额角熟悉的微微晕胀。
她拉开小木屉,用炭笔草草书写,随后,两人就换回去了。
回到王府,她踱步去了外书房。
没多久,萧迟就回来了。
消息和他前后脚到了。
冯慎禀“申侯下朝后归府,随后微服从后门而出,看方向,应是安王府。”
“卑职等因察觉另有人尾随,遂悄悄离开,未曾惊动。”
裴月明和萧迟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很好,成了。
宁王府所谋诸事俱成,气氛很不错。
然安王府则截然相反。
萧逸大怒“既然如此,你还过来”
素来温文尔雅的人罕见色变,霍地站起,“噼啪”一声,茶盏落在猩猩绒地毯上,摔了个粉碎。
由不得不气,实在太过愚蠢
明知皇帝很可能生了疑,还往安王府跑,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没见张怀信等人全都没来
申元吓了一跳,慌忙辩解“殿下放心,我先回了府,乔装换车,悄悄从后门而出的。”
他嗫嚅“我还在几个坊市绕了一圈。”
可这种时候,乔装能避过的可能性并不高,最正确的做法是不动,装傻充楞。
看一眼有些惶恐的申元,萧逸揉了揉眉心“行了,坐罢。”
斥责也没用,他舅舅并不是精明人,这些年能依计划按部就班地收拢势力并守好了,没出什么大差错,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应变不行。
人家特地设套,专门是来套他的。
罢了。
申元有些惶惶,又愧疚,挨着圈椅坐下,问“殿下,那现在如何是好。”
不过也不意外了,萧逸淡淡“萧迟既知晓,也不长久的。”
在萧迟这边,他并非身在暗处,这要揭出来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
也差不多了。
他淡淡道“想来,父皇很快就会传召我。”
“啊”
申元的惊声并未过去多久,当日下午,紫宸殿太监传皇帝口谕,召见安王萧逸。
萧逸神色很平静,吩咐赏了传谕的太监,换了一身银白的亲王常服后,登上车辇,往皇城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肥肥的一章比心心 明天见啦宝宝们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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