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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见骂只抿嘴摸鼻头傻笑,反正骂语再笃他也不会少块肉,由得金素发气了。金素一张嘴喋喋不休,直到走进胞厨嘴巴才暂时停下,得了空子又睁起眼来继续骂。

花梅见她回来,喜笑颜开,上头摸着宽空的肚子,下头迈着小俏步来讨小笼包吃。

金素一心干手上的活,还语时头都没抬:“你个横不拈竖不抬的坏妮子吃什么小笼包。”

心情不美,故而泥中隐刺了。

“昨日切切耳语时喊我小花花,今日就喊我坏妮子!哼,你自己也是个妮子呢。”金素今日和那些提了裤子就走的花唇儿、狗骨头、义男儿之类的有什么区别。花梅白圆的一个面架子气鼓鼓的,跌跌脚,甩袖离去,看见阿牛时,不忘登他一眼发气。

阿牛自觉留下,看金素亲劳双手做馄饨,和面、擀皮、剁馅,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四点钟,金素提上香喷喷的鲜肉馄饨去医院。

阿牛跟在后头,金素护着手里的馄饨,回头对阿牛说:“跟着过来我也不会给你吃一口。”

“我不吃的。”阿牛回道。

甄钰尚不知撞她之人是吕江年,他昨日说吕江年开车撞了顾微庭,金素今日去医院,阿牛担心她在甄钰面前问起、提起这件事了,沉吟一分钟,拐弯抹角问金素。

忙了一整天,金素神气疲困,不凉也不酸回道:“我都知道为何要问。吕王八的腌臜名我可不想提起一次。”金素抱紧了那碗馄炖,若吕王八真知她干了那些脏事,转而来报复阿钰,她绝不放过他。

到仁济医院的时候相次六点,这家医院规定七点后非病人得离开医院,不得扰病人歇息。阿牛不进医院里,在树下定了脚,金素看甄钰吃完馄饨,才说上几句话,护士就匆匆来赶人:“闲杂人等快些离开。”

金素离开前又一次查看甄钰的伤势,看到烫伤的腿,眼圈还是会红几分:“给你姆妈瞧见了,她可要好伤心。”

甄钰缩回腿,拿被单遮了伤势:“这一点皮肉伤,阿钰不疼的,你不说我不说,姆妈也不会知道的。”

“撒谎!”金素辞色微怒,坐在床沿上,执甄钰的手呜咽,把旧事重提,“小时候你脑桩子从梯上跌下来,跌得不重,肩膀哪儿破了点皮,不还背灯偷偷哭鼻子了?你告诉娘姨,这次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