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知道三天后会有一个乌克兰政府代表团访问缅甸,这个总数为六十余人的代表团中不但有乌克兰政府各部官员,还有十余位由乌克兰三大军工企业派出的代表,三大军工企业中的“乌克兰海洋造船企业”刚刚售给缅甸海军两艘排水量三千吨的先进海洋调查船,并按去年五月份秘密达成的军贸协议,为缅甸海军新建四艘航为三十五节的205p型“毒蜘蛛”级巡逻快艇,目前其中的两艘已经完成武器系统、雷达及导航系统的晒装,很快就会交付给缅甸海军使用。
自从前苏联解体之后,乌克兰继承了苏联兵器工业的不少份额,现有七百座军工厂和五十万名从业人员,其军工产值约占乌克兰国民生产总值的三分之一。自独立以来,乌克兰军工企业靠维修外国苏制装备、出售库存旧货维持生计,但随着许多东欧国家武器转向西方化等因素增多,乌克兰兵工厂“吃老本”的日子难以为继。近年来,改革呼声席卷乌克兰军工行业,乌克兰军工企业决心用新观念开新型装备积极跻身国际市场,但由于美国的打压和俄罗斯的强势竞争,乌克兰逐渐失去传统的东欧和北非市场,不得不把注意力逐渐向中东和东南亚地区转移,而穷兵黩武的缅甸军政府正是乌克兰关注的重点,一年来乌克兰在小规模多批次的售缅6军装备、直升机和少量翻新舰艇贸易中获得丰厚利润,由此建立起来的互利互信不断增强,使得乌克兰政府大规模的市场介入缅甸新兴市场已经水到渠成势在必行。这些情况克劳斯非常清楚,因此他地惊讶与疑惑就不难理解了。
康宁很清楚敏锐的克劳斯想到什么。毫无顾忌地对他笑道:“我正是要到仰光迎接来访的乌克兰政府代表团,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缅甸三军副总参谋长、缅甸最高权力机关和平与展委员会副秘书长,军衔也升至6军上将,在丹睿主席的要求下不得不参加双方地友好会见,借这个机会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缅甸与乌克兰两国间的政治谅解备忘录,以及经济、贸易以及常规的友好军事交流等协议将会在未来几天6续签订。”
克劳斯摇摇头笑问:“接下来恐怕轮到俄罗斯人来访了吧?”
康宁哈哈一笑:“你真有趣,说得不错,昨天晚上俄罗斯驻缅武官瓦西里诺夫大校和我通了个电话,抱怨他们的政府反应迟钝,我已经愉快地接受了他的建议。决定在当选缅甸副总理之后择机对俄罗斯进行友好访问。”
克劳斯眉毛一扬:“康,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实话我们彼此之间地关系展到如此糟糕的现状令人难过,你到过美国访问也许你也清楚,虽然因为意识形态等关系在美国有不少敌视缅甸政府的人,但也有很多你的朋友,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缅甸与美国交恶,更希望能展开全方位的互利合作,我的此次到来正是为此而努力的一部分。”
“克劳斯,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美国政府确实重重地伤害了缅甸人的感情,而且是接二连三地伤害。”
康宁遗憾地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比如我,差点儿就死在你们的险恶谋杀之下,对此我更难过更伤心,可尽管这样,我仍然非常礼貌地带着诚挚的善意和你坐在一起交谈。希望两国能改善彼此间地关系,走上健康展友好共处的轨道,而你们的强势政府至今仍缺乏应有的诚意,要不是屈于国内巨大的舆论压力,也许你们根本就忘记了派到一个落后国家颠覆其政权统治的那些被俘军事顾问们……对不起,我地话有点尖刻,但是作为老朋友我不愿意用那些华丽的外交辞令敷衍你。”
克劳斯点点头:“谢谢你。康!我知道此次前来困难重重,但希望你能看到美国政府的诚意,看到化解矛盾的良好愿望,可如今……如今你们的所有舆论都在敌视美国误导缅甸国民,甚至翻出百年前的印第安人的旧账,来证明美国人地强暴侵略与卑鄙行径,似乎要把全世界的罪恶都加注到美国人身上,这很不友好。康。我知道在你们精心的策划和长期努力之下。你旗下的三大传媒机构已经成为缅甸舆论的主流,你那个利用战争机会正在逐步建立国际影响力的缅东卫视、一天二十四小时对全世界大声嚷嚷的缅甸之音广播公司、以及隶属于缅东政府的报纸杂志。正在深刻影响着东南亚亿万人地政治取向和价值观,对此我们非常遗憾。”
“我理解你地遗憾,你所说的遗憾在这个时候可以理解为愤怒或者厌恶,可你想过没有?全世界被你们强大地舆论所颠覆的国家和政府还少吗?你们的、**等世界著名媒体又是怎么做的?对中国、俄罗斯、伊朗、朝鲜、甚至阿根廷等主权国家的长年诬陷歧视就不说了,我们的好邻居泰国的每次政治动乱都有你们的影子也不说了,只说说你们的舆论是怎么对待缅甸的:到今天为止,你们仍在不厌其烦的颠倒黑白,用虚伪与欺骗误导世界人民,利用你们所谓的民主价值观肆意对缅甸政府百般污蔑无情打击,甚至嘲笑缅甸人的长相与软弱性格!可是为何别人一开口你们就受不了?甚至不允许我们这些脆弱的人有个自我申辩的机会?克劳斯,说实话我们现在所做的很多得益于你们美国的成功经验,特别是舆论导向方面我们学到很多受益匪浅,不瞒你,哪怕将来缅甸和美国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我们也不会停止对美国一切行为的讨论和质疑,在这一点上我们也会大大加强你们所谓的言论自由地民主建设。”
康宁的话音柔和委婉。但是话中之意非常尖锐,让克劳斯深刻体会到其中的真意。
克劳斯遗憾地耸耸肩:“这事留给政治家去解决吧!我说康,为何你对我们的被俘人员的释放要价如此之高?一亿美元!这就是你们所谓地诚意?你应该知道美国政府从未在这方面受过任何人任何势力的要挟,无论是对强大的前苏联还是如今的中国,美国人从未向任何人屈服过。你们的决定将会使得问题越来越糟糕。”
“是吗?”
康宁微微一笑,拿起啤酒瓶给克劳斯缓缓斟上:“我钦佩伟大的美国人民,他们一代又一代在一无所有地美洲大6建立起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坚韧的性格和顽强的战斗精神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可以藐视其他民族,繁衍至今的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血性。也许很多民族更愿意用忍耐与妥协换取生存和展的空间,比如某个大国在你们的不倦教诲下选择了民族解体自我毁灭,某个大国为了稳定和展能够忍受大使馆被炸和在自己领空被撞机,但是我们不会这样,因为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已经到了一个要么沉沦、要么抬头挺胸地关键时刻!再一个,我们本来就极其贫困一无所有,根本就不再担心流血和死亡了,我们不愿战争但不惧怕战争,只要还活着就绝不会忍受一切外来的颠覆和掠夺。哪怕只有长矛也会为了生存和展战斗到底,因为公理与正义已经深入人心,只要我们拥有公理怀着正义,就不会向任何势力屈服,包括让你极其自豪的强大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