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萨尔和邦迪惊愕地看着神色颇为伤感的艾美,只觉得眼前这位善良博爱、充满了同情心的美丽女子比自己更为不幸,这一刻,他们都想弄清欧洲人长相能够熟练使用英语法语的漂亮艾美,为什么会身穿缅甸边防军的少校军服?她又有着怎样坎坷的经历?
森蒂尼擦去眼里溢出的泪水频频点头,这是他被俘到现在第一次流泪,因为他的唯一亲人珊娜没有抛弃他,因为同病相怜的艾美给了他温情和关怀。
艾美临走前,答应了塞萨尔提出的要求。一个小时后,宪兵给三人送来九套精致的舒适便服和皮鞋,还有一箱在缅甸本土极为少有的美国威士忌。三人看着宽大茶几上的这些物品,一时间都感激不已,久久说不出话来。在这样一种处境下,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安慰和感动的?
次日上午,一辆悬挂有缅甸内务部车牌的豪华大巴在数辆军车的护卫下,开出仰光城区驶向曼德勒,大巴前面飘扬着美国国旗的林肯牌豪华轿车里,刚刚从美国返回的驻缅大使戈尔与基金会负责人福特低声交谈着。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华盛顿后,在五角大楼的特别会议上我提议通过与康宁有着共同利益的文扎诺和司徒家族帮助政府营救或者展开外交斡旋,可话刚出口便立刻被我们的鲍威尔先生和中央情报局的那个混蛋官僚一口给拒绝了。这下倒好,他们全都把担子压在了我身上,可我又如何能担当如此重任?康宁已经隐居很长一段时间了,别说联系到他,就是企图与第四特区驻仰光的机构联系,人家也不再搭理我们,困难重重啊!”戈尔抱怨道。
优雅的福特微微一笑:“戈尔,你还不了解其中的内幕,要知道我们的政府甚至连我们的总统都没有办法向文扎诺家族和古老的司徒家族施加任何的压力,他们在我们国家体系中的地位仅在洛克菲勒和摩根家族之下,你明白了吗?”
戈尔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啊……怪不得文扎诺家族的亚洲船队一直穿梭于乌克兰、俄罗斯和缅甸之间,据说是装载大量军火以及制造弹药的设备和原材料运抵缅甸实兑港,又从缅甸装载一船船的橡胶、原木、稻米和纺织品运到东欧各大港口,在浩瀚的印度洋和地中海没有任何人去阻拦他,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看来以后我做事得慎重一些才行了……非常感谢你,福特先生!”
“现在明白也不晚。”
福特笑了笑继续说道:“鲍威尔和总统倒是求我了,让我充分利用与康宁之间良好的关系,为被俘的三个孩子尽心尽力,我只能答应下来了,但施瓦辛格州长等老朋友都奉劝我别趟这滩浑水,让白宫和五角大楼那些目光短浅、性格执拗的先生们自己去应对,哈哈!”
戈尔闻言大喜:“有你过来帮忙我就轻松多了。我知道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你和康宁之间有过非常亲密的接触,而且你领导的基金会是为数不多一直和第四特区保持联系的慈善机构,相信他们会卖你这个面子。非常感谢你,福特先生!”
“不用谢,看到孩子们那些忧心忡忡的家人,我只能答应下来,唉……戈尔,你不该把美联社的记者塞进亲友团里面,很可能因此而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福特皱眉不无担忧地说道。
戈尔立刻回答:“到了曼德勒我立刻让那几个记者下车!”
“只能这样了,我们不能有一点疏忽,而且让惊魂未定、久别重逢的泪水在虚荣而功利的摄影机下流淌,你认为这人道吗?”福特低声问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