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的日夜辛苦忙碌,让康宁日渐消瘦下来,原本杂乱无章的缅甸经济政策在第四特区财经委员会和一大批忧国忧民的专家学者努力下,终于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很快就将对外进行颁布。这一在第四特区现行法律基础上修改和补充的系列法律,耗费了康宁巨大的心血,方方面面的沟通与协调占用了他大部分时间,每天还要在密切关注西北战场之余,审批第四特区官员呈上的各种报告及文件,使得他在连续十八天时间里每天的睡眠不到三个半小时。
这部涵盖国民经济各个领域的法律一经确定,缅甸被动模糊的外交政策也随之在明确的展方针指引下顺利理清了重点,相应的各领域的立法也有了明确的架构,这一巨大的成绩令所有人都倍感欢欣鼓舞,以至于康宁离开仰光之时,抱病在身的钦奈总理倔强地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召集中央各部委负责人以及参与立法的专家学者到机场依依相送,直到目送康宁一行的两架专机消失在天际才黯然离去。
承载着康宁、郭鹏、潘少群等十九名官员的403号直升机在飞行半小时后,出愉快的告别呼叫,在曼德勒南部区域上空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向东飞去。
依着美丽动人的司徒晏臂膀沉沉睡去的康宁,感觉到飞机遭遇气流的颠簸,微微睁开眼睛又再次合上,出悠长的呼吸声。侍卫长小段和两个军务参谋小心翼翼地凝视康宁苍白疲惫地脸。叹了口气,随即也闭目养神。
司徒晏伸出凝脂般的素手,温存地轻抚康宁的头,眼里满是无限的爱恋和崇敬。
在仰光地这紧张的十八天时间里。每一天司徒晏都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她的严谨态度以及满腹才华,令缅甸老一辈的财经学者和法律专家无比地惊讶,仅仅只用了三天时间她就以自己的突出表现,赢得了上上下下的尊重。在一帮老学者的心目中。司徒晏地博学多才与眼光,远远地出了她的美貌,她对缅甸历史和经济展现状的熟悉,令许多自诩权威的专家们深感汗颜。看似无法理清的死结在她巧妙的构思梳理之下,往往能够曲径通幽迎刃而解,让人感佩之至。
刚刚结束繁重的宏观规划工作,财政部和总理府提请授予司徒晏一级贡献勋章的报告已经送到了丹睿主席的书案上,可司徒晏对这一切荣誉毫不在意,她在意地是每一天忙碌之后拖着疲惫地步子回到宾馆时,茶几上都会留下的康宁温馨叮嘱的字条;她留恋自己混身酸痛的时候,那双婉如精灵般的大手让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和神经都得到放松。有好几次她鼓起勇气,想要将**辣的丹唇送上。可总是在犹豫之中不知不觉进入甜美的梦乡。直到那天凌晨她悄悄迈入隔壁地房间,关上门轻拥床上那个刚刚回来和衣而睡地健壮身躯,压抑心底数年的期待终于如愿以偿……第二天中午她才醒过来,在康宁温柔地呵护中,第一次用电话慌张地撒谎,对律法委员会的老主任说自己身体不适睡过了。
此刻在轰鸣颤抖的直升机机舱里,司徒晏润泽的眼中满是幸福之色,感觉到直升机缓缓降落。她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强烈的遗憾。她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滞,就这么静静地搂着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康宁一直飞下去。永远永远都不要停下。
然而她却不知道,此时一只邪恶的苍鹰,几乎呈悬浮状态缓缓地移动在一万九千米的高空中,看到下面飞行的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了曼德勒北郊的军营空地上,苍鹰射回去的信号瞬间便传到了印度南方偏西约一千五百公里的英属查戈斯群岛主岛这座长二十五公里、宽五公里的岛屿,是美国海军第七舰队的又一个重要军事基地,岛上部署的b-52型轰炸机在一九九一年的海湾战争、九八年的“沙漠之狐”行动、二零零一年的阿富汗战争以及今年的伊拉克战争中都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美军的b-52轰炸机大多都是从这里起飞执行任务的,由于战功赫赫,美国把这个从小兄弟英国手里租借而来的迪戈加西亚岛视做美军在印度洋上的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舰”。
岛上的秘密指挥中心接到曼德勒上空“全球鹰”高空无人侦察机的信息反馈,不得不紧急召回了从印度方向赶往曼德勒上空的两架无人攻击机。这已经是美军基地指挥中心用无人机起秘密攻击的第二次失败了,前一次眼看着目标进入了无人机导弹的射程,突然接到了缅甸方面回的密报:康宁仍然滞留在仰光,并没有随机一同返回,机上人员只是一些虾兵蟹将。
军事卫星来的图像,清晰地展现在了前方的大屏幕上,十余名美国海军主官骂骂咧咧都说康宁命好原定在仰光北郊机场停留一个小时的康宁,不知道为何提前飞回了曼德勒,数名情报官员热烈的交谈猜测,根本就不知道康宁是面对年老体弱的钦奈总理那满是感激的朦胧泪眼时,心中不忍,只能选择急匆匆离开,好让这位心地仁厚、忠心爱国的老前辈尽快回到医院休息。
一群海军将校中杂着一个6军校官非常显眼,他就是从泰国转道菲律宾,再从菲律宾飞到查戈斯群岛的驻缅武官克劳斯上校。
作为此次“屠龙计划”的制定人之一,克劳斯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一行动的负责人之一,此刻面对这样的结局,克劳斯只能遗憾地耸了耸肩,摆摆手道:“先生们。没有关系,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可能一帆风顺地,只要我们盯着目标,就会把握到成功的机会。相信这个时机很快就会来临。”
“克劳斯,你说的很快到底有多快?我们都差不多守候两周了。”海军上校基尔挪揄地笑道。
克劳斯盯着他碧蓝的眼睛,一脸严肃地回答:“二十四小时之内,你觉得怎么样?够快了吧?这将是我们最后地一个预案了,为了消灭这条狡猾的毒龙。十八小时之内估计会有上百人甚至上千人为我们的成功行动而献出生命,所以……先生们,让我们看在那些为此无辜献身的异族战士的份上,继续努力吧!”
在场地海军军官听到克劳斯如此郑重严酷的话语。全都愣了一会儿,随即收起对行动的轻慢之心默默转身,专注地从事各自的工作。
克劳斯见状暗中出了口浊气,颇为不忍地微微摇头。
次日凌晨四时,一个团规模地罗星珈武装突然出现在中缅边境钦敦江上游的戈伦高地,居高临下对毫无准备的北线丁英部侧背起了猛烈的攻击。骤然遇到猛烈攻击不明敌情的丁英部三师十九团在悍不畏死的敌军冲击下,一时间溃不成军,狼狈逃出前沿阵地十五公里才稳住自己的阵脚,与闻讯赶来驰援的三师十七团一起坚守阵地。随后起反击。
长达三个小时的激烈交火。达到作战目地地敌人迅沿西北方向大步撤退,但是在前方出现的数百特区联盟官兵的阻击弹雨下死伤惨重,寸步难行。敌军指挥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区联军竟然会如此快地就做出应急措施,能够在短短三个半小时里越过十六公里重重高山,抵达战场,深目隆鼻脸如刀削的指挥官眼看后路已断,不由魂飞魄散。立刻呼叫西面十八公里外的炮火支援。谁知道一片片大口径炮弹飞越七公里宽的峡谷重重砸来。根本不理会敌我方位就把三公里方圆的区域尽数进行覆盖,剧烈地爆炸把山上裸露地岩石震得翻滚直下。浓烈的硝烟夹杂石块灌木和残枝断臂四处飞溅,整个山头地灼烫粉尘和浓烈的血腥,在凌厉的山风吹拂下飘出数十公里远。
坐镇文多镇指挥中心里的陈扑铁青着脸,在刘海澜的建议下,立刻向参战的丁英龙岩所部出了撤出交战地域的命令。两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敌人竟然会从那个意想不到的方向骤然起大规模的进攻,而且还在退路被断的情况下竟然呼唤炮火同归于尽,这样残酷的打法让陈扑等人惊愕之余,又无比的痛恨。
一小时后,丁英部传来确切的报告:在敌人的突然袭击以及随后自杀式的炮击中,我军四百七十余名官兵战死,五百六十余人受伤。初步统计敌人为一个团的兵力,一片狼藉的山头目前仅现四百余具敌人尸体,大量残肢断臂无法辨认和统计,仅有存活下来的三名俘虏正在审讯之中,具体情况随后上报。
陈扑与刘海澜一头伏在地图上,不断地查看着,企图找出敌人突然起进攻的行军路线,指挥部里几乎所有的电台和通讯设备就在此时忙碌起来,前线各部纷纷来急报,沉寂了一个月的钦敦江战线再次响起隆隆的炮声。
刘海澜将头抬起,沉思片刻,转身大步走到电台前,与前线各部主官分别进行通话。作战参谋小组将一份份战报呈送到陈扑手里,沙盘四周的参谋们熟练地将各打击方向和打击方式用标志予以表明,整个指挥部立刻便进入了紧张的战时状态。
“情况不对劲啊!只有全线炮击却没有一个兵卒出现在西岸阵地,敌人明显是在骚扰式佯攻,联系北面戈伦高地突然生的战斗来看,更像是一种报复性的泄,到底在搞什么鬼?没见过这么打仗的。”刘海澜不知何时来到陈扑身后,眉头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