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议会特别会议的康宁,与手下将校数十人匆匆地赶赴万岗军营,一到办公大楼门口,就看到关奈愁眉紧锁,嘴里叼着一支烟,焦躁不安地在树荫下来回地踱着步。
关奈一见到康宁,眼睛一亮,随手将烟蒂扔掉,然后就大步迎上前来,在康宁耳边低语了几句。
康宁听完后剑眉一振,立刻叫来陈朴和刘海澜单独商议,让其余弟兄在一楼的会议室等候片刻。
三人领着关奈和他的副官走上二楼进入小会议室,刚刚见到师傅康宁来不及说上一句话的警卫团长阿彪,亲自站在门外担任起了警戒任务。
康宁掏出纸巾,递给急得满头大汗的关奈,然后从矮柜上的饮水机中给他倒上一杯水递了过去:“将就着吹吹风扇吧,为了节约用电,我们第四特区除了议会大厦和医院,还没一个办公室安装有空调。”
关奈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接过杯子,“骨碌碌”大口喝完一杯水,心满意足地喘了口气,这才用纸巾擦擦嘴笑道:“你们也太节约了!知道内情的人赞扬你们廉政,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会笑话你们吝啬,我早就习惯了,哈哈……陈总、刘副总,来万岗的路上我看到达邦三旅似乎正在集结中,这是怎么回事?”
陈朴笑着回答:“不是达邦三旅,是从各旅各抽出的一个步兵团要开往北面的彭县山区进行军事演习。刀不磨要生锈,这军人不经过实战演练,终归是花架子,所以这种演习必不可少,我们每个月都会搞一次!”
“唉,还是你们有钱啊!妈的。你们居然奢侈到每个月都要搞演习。各种枪炮想打就打,子弹要多少有多少,可把我们这些正规军羡慕得要命。你不知道,我手下差不多一多半的兵一辈子都没打出过十子弹,这拉到战场上战力如何可想而知!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关奈无可奈何地嘀咕起来。
康宁坐下后微微一笑:“说吧,老哥。这回你亲自赶到万岗来,有什么具体的指示?”
“康总,你就饶了我吧。我哪里敢指示你啊?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地大牙!在座地军衔就数你最高,其他人都和我平级,我这次是求你来了!”关奈耸了耸肩,苦笑着说道。
康宁与陈朴、刘海澜对视了一眼,不解地望着关奈:“老哥,你执掌一军逍遥自在,有什么可求我们的?说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子弹或者炮弹都可以,如果是牵涉后勤和装备的军需物资,得叫上甘少铭、郭怀先两位大哥过来商量才行。”
“不,这些都不是我需要的!”关奈神情无奈地频频摇头。陈朴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些军需品都不要,难道你们要汽车?这可有点儿麻烦了,一个月来我们出厂的一千二百辆军用越野车,全都分到我们下面的各团营单位去了,如果真地有需求,你必须得等上一个月才行。”
关奈没好气地瞪了陈朴一眼:“这些我都不要。我这次是来要人的!”
“啊!?你说什么?”陈朴、刘海澜和康宁几乎是异口同声惊呼起来。
关奈无可奈何地解释:“中部军区命令我,必须在五天之内将一个加强团的兵力调配到毛淡棉城以北,听候前线司令官地指挥。你们也知道,我手下的部队哪里拿得出手来?唯独驻扎在孟帕雅的炮营经历过战火还有点儿战斗力,其他团营的官兵几乎全都是乌合之众。不过这可不能怪我,全缅甸都是一样。没有军费、没有子弹炮弹让我拿什么去训练?可要是我真派一个团过去。被人打残了怎么办?”
康宁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关奈的真实用意。关奈非常担心派出参战的部队表现太差劲而影响自己今后的仕途。在走投无路的紧急情况下只能找上门求援了。
康宁心中暗喜,这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吗?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么,你完全可以推脱说泰**队屯兵于边界,隐隐威胁大其力一线,说你地兵力实在有限无法抽调不就完了?我可是听说你的老师耶丁普上将刚刚升任副总参谋长,恐怕这个时候他已经在仰光军委大院里面端坐了吧?上面有他老人家帮你说句话不就完事了?你用得这么心急火燎的吗?”
为人精明狡狯的关奈惊叹于康宁情报网的能力,嘴里却嘿嘿一笑:“阿宁,还有陈总你们,我们几年的兄弟了,没必要这样吧?嘿嘿!阿宁啊,你真以为你们的边防第四师能置身事外?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军委的那帮老大都说了,要泰军真的从大其力一线攻打进来,就交给第四特区的部队去对付,因为大其力一线几乎一半以上地产业都是第四特区的,要是第四特区自己不去保护,那就由得他们去吧。嘿嘿,这下明白了吧?明白为什么我手下这点儿可怜的兵力也要调上前线去血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