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一辆悬挂着桂o牌照的猎豹越野车,从兰宁火车站西侧的贵宾车辆通道驶上了站台,车子在一位中年乘警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由于工作实在太忙,连满脸胡茬都来不及刮去的张剑寒打开车门,下车与等候在此多时的中年乘警用力地握了一下手,感激地说道:“胡哥,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了!”
“剑寒,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咱哥儿俩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这时,老胡看到柳逸青扶着母亲走下车,连忙过去帮忙拿起行李:“唷喝!我说是谁有本事能让剑寒亲自开车送来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柳小姐啊,幸会!这位是……”
柳逸青礼貌地笑道:“这是我妈。她身体不好,坐不了飞机,只好麻烦你了胡大哥。”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这次能见到柳小姐真人,是我的荣幸啊,以前我可都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老胡哈哈一笑,转头对张剑寒道:“八号软卧车厢,走吧,咱们先把行李搬上火车……柳小姐,你照顾好阿姨就行了,慢点儿啊!”
安顿好软卧包间里的柳逸青母女,张剑寒与警长老胡回到了月台上。张剑寒拿出包烟,递给老胡一支,点上火吸了一口,低声说道:“到了昆明车站,会有人在站台上接她们的,这一路上得辛苦胡哥多加照应了老胡豪爽地笑道:“小意思!对了,剑寒,小柳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你这家伙可是难得走一次后门的。”
张剑寒微微一笑:“算得上是亲戚吧,我家里交代的……哎?胡哥,二号软卧包间门口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对劲啊!”
老胡扭头一看,现两个精壮的年轻人在柳逸青母女的一号包间门口商量片刻,一人坐在窗边的折凳上,拿出本书打开阅读,还不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另一人进入二号包间,随手关上了门。
老胡犹豫片刻。低声说道:“这个包间一般情况下是不对外售票的,莫非是列车长的熟人……走,咱们上去看看。”
两人再次上车,来到一号和二号包间之间。老胡对年轻人严肃地说道:“对不起了。小伙子,麻烦你把身份证和车票拿出来检查一下。”
年轻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文质彬彬,面目清秀,看到一身警服地老胡和神色威严的张剑寒用怀疑的眼光逼视自己,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夹层里的身份证和车票递给老胡。脸上仍然是一副平和地微笑。但是张剑寒还是凭借自己丰富地经验,看到小伙子健壮的双手显示出的明显特征,对这样一位相貌文雅的外家拳高手越来越疑惑。
老胡将身份证递给了张剑寒,转身敲响二号包间的门继续检查,张剑寒看到小伙子身份证上是四川达县的,翻看片刻,确认是真实证件后递给了小伙子:“李先生,你这是要上哪儿呢?”
小李看了一眼二号包间里的老胡正在忙活。站起来对张剑寒低声笑道:“张大哥,我要到景洪大勐龙去,麻烦张大哥让你的乘警朋友别查了,我们两个是奉康总地命令特意来保护柳逸青小姐和她母亲一路安全的。”
张剑寒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李瑾兄弟。你当过兵吧?冷锋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以前是十三军的,退伍快三年了,冷大哥是我的顶头上司。这段时间老挝上寮业务太忙,冷大哥一时间忙活不过来,所以就让我来了。来之前冷大哥吩咐过。要是有事解决不了尽可找你帮忙。结果还挺顺利的,我们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还请张大哥见谅!”李瑾低声回答。
张剑寒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心中对康宁的谨小慎微颇为赞赏,看到一无所获的老胡出来疑惑地望着自己,连忙解释:“胡哥,这位李瑾兄弟是一位故人的兄弟,退伍军人,他们也是到昆明去地。”
老胡哈哈一笑,刚想上前说几句,突然听到k393次列车即将车的预告,连忙送张剑寒下车,李瑾也礼貌地与张剑寒告别。
一号包间里的柳逸青安顿好母亲,匆匆拉开半闭的房门,来到车窗边,满怀感激地与月台上的张剑寒挥手再见。
列车朝着夕阳坠落地方向徐徐开动,柳逸青坐在窗边的折凳上,凝望熟悉的站台逐渐逝去,心中深感难过。她不知道,这次离开故土之后,何日才能回来?这座日渐繁华的都市,承载着她太多的记忆和惆怅。
柳逸青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不一会儿屏幕显示出三十余条未接短信,她一条接着一条地细细阅读,同事们地寻找和热情邀请、几位好友地关切问候以及刘毅久违了的信息,让柳逸青地双眼畜满了泪水。她一条一条地细细品读,一个一个地回复,足足花去了二十多分钟时间,才再次关闭源,偷偷擦去泪水,神色黯然地回到包间。
正在开车前往蓝馨家里的刘毅听到手机的短信提示声,打开一看是柳逸青的深切问候:刘大哥,感谢你多年来对小妹的关心与呵护,此情永记心底!我要到缅甸宁哥身边去了,你自己要多加保重,祝福你!小妹逸青。
刘毅连忙将车子靠边停下,快按下柳逸青的手机号码,遗憾的是柳逸青再次关闭了手机,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短信的刘毅没有机会说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