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荣与潘少群见状,低声商议对策,过了好久才最终形成共识,痛下决心。
廖荣犹豫了一下,对林民贤低声说道:“主席,有个计策或许可行,但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这么做。”
林民贤一听眼睛一亮,大步走到廖荣面前,着急地说道:“阿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你快说说看!”
“我和少群商量了一下,目前只有一个对策可以替主席解决目前的困境,那就是舍车保帅!”
廖荣盯着林民贤阴晴不定的脸,接着说道:“目前也只有这样一个借口了,主席不妨以长期患病为由,将身上背负的责任推卸掉,你可以对外解释为我管兵,少群管旅游商贸,民政事务则一直交由圣堂来管理——反正外界也知道圣堂一直负责民政事务,并且在恢复罂粟地种植中也是圣堂亲力亲为的,对内也说得通。只是如此一来,有些委屈圣堂了。”
林民贤缓缓坐回沙上,冥思苦想,一张脸时青时红,变幻莫测,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罗圣堂跟随自己二十年,一辈子忠心耿耿,没有大的过错,除了读书少、性子急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好酒好色的缺点了,以致于他在军民中的威望,比不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潘少群,同时那个得理不饶人的臭脾气也使得他在军中得罪了不少人,把罪责推到他身上,至少不会引起手下将领的反对。
但是,林民贤一时间却无法做出如此绝情的决断,可在这危急关头,由不得他举棋不定,能从此洗刷自己罪名的诱惑,更是让他难以放弃这个目前唯一可行地决策。因此,林民贤陷入了痛苦的矛盾之中。
“林总,不如这样,你先征求一下彭总的意见吧?他见多识广,知道如何取舍的。”潘少群低声建议道。
林民贤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欣然地点了点头:“少群说得不错,我马上找老爷子商量,这种大事可糊涂不得!”
林民贤说完,立刻当着两位助手地面拨通了彭家生地电话。
他刚把意思说完,彭家生立刻让林民贤等候,他们需要略作商量。十分钟后,林民贤的手机响起,不知彭家生对他说了什么,林民贤显得颇为痛苦,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民贤慢慢放下手机,沉思片刻,对廖荣说道:“阿荣,你帮我通知一下圣堂,我要单独和他谈谈。少群,你立刻去南面找到那些镇长村长,让他们统一口径,千万不要胡言乱语。这件事情我就不出面了,装病也要装得像个样子,唉……”
廖荣用随身携带地手机通知完罗圣堂,就和潘少群应声离去。
两人走到大院,坐上自己的车子徐徐下山,在山脚下碰到罗圣堂开着黄色悍马车迎面而来,彼此用喇叭招呼一声,就擦肩而过。
走在前面的廖荣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司机靠边停下,快下车,拦下潘少群的车。
潘少群见状,立刻下车上前询问。
廖荣一脸的忧色,低声说道:“少群,圣堂是什么时候都枪不离身的,万一这家伙想不通……”
“对啊!天呐,以他的性子,难保生什么事情,此前我们都疏忽了!快,马上掉转车头上去,否则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这只是让他背黑锅,又不是要他的命,忍一忍把外界糊弄过去就算完事了,就怕他不这么想。”
潘少群连忙回到车里,吩咐司机掉头,廖荣也匆匆钻进自己的车里紧随其后。
数分钟后,两辆车很快又开回到林公馆的大院,尚未下车,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两人大惊失色,连忙冲进楼中,四周的警卫人员也吓得脸色白,飞快跑向枪声响起的地方。
廖荣和潘少群双双赶回到客厅,现罗圣堂已经倒在血泊当中,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圆睁着,鲜血不停从他的左太阳**潺潺流出。
林民贤看见廖荣和潘少群领着一大群人冲进来,脸色一变,不过随即就恢复了镇定,缓缓将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塞进了罗圣堂的手中,缓缓站了起来,一脸痛苦地说道:
“告诉弟兄们,圣堂引咎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