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河抬起头,一脸感慨地叙述起来:“你们不知道,我们的那位康薰事是位泰籍华人,毕业于美国的一所大学,也是我们基金会总部最大的股东之一。他年轻时,很喜欢徒步旅游,大约在四五年前他回到中国寻根,因迷恋中国南部大瑶山的景色。只身一人进入了深山老岭。可是这次的深山之旅,他频频遇险,数次差点儿丢掉性命,是当地地瑶族人将他救醒过来,十几个瑶家壮汉打着火把轮流背着他回到山寨。山寨的瑶医又花了十几天才治好了
,临别时整个寨子更是倾巢而动。出来送行,老瑶给我们康董事几个古老的中药配方。后来,香港的徐家伟先生移居泰国之后,遇到我们康董事,两人一见投缘,徐家伟先生花几个亿买断了康薰事手中地中药配方。选择草药最多的老挝投资创办了亚洲兄弟药业公司,如今生意是越做越好。徐家伟先生地大公子徐子良先生在美国哈佛大学读书。他与康薰事两人间私交非常的好,他们商量之后,决定创办这个基金会,便双双从国外返回泰国,于是就有了我们这个基金会的诞生。”
众人听了这亦真亦假的叙述。一时间都恍然大悟。拉达功连连点头:“怪不得你们基金会的实力如此雄厚,我们军队就采购了许多亚洲兄弟药业公司生产的药品,官兵们反应非常地好。如此看来。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啊!原来这就是你们捐助大瑶山地动机,我现在有点儿明白了。”
“还不止这些……”
肖先河继续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基金会并没有决定是否在缅甸建立分部,今年四月底,康董事和另外两个董事到缅甸考察,从大其力前往拉的路上,也就是我们上午进山经过的路口,突然看到一个瑶族小女孩孤伶伶地坐在路边哭泣,我们康董事一看女孩的装束,就叫司机停车,跳下车抱起女孩询问,结果现女孩地母亲被人抢劫打死了,几个董事都感到非常痛苦,特别是康董事,他心里一直把瑶家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到这样的惨景,他索性决定不走了,和大家一起按照小女孩地指示,把小女孩母亲的尸体和小女孩一起送进了深山,这才现山里的瑶民是那么的贫困,于是就下定决心帮助这里的瑶民改善这种落后的状况,因此就有了如今这个项目的诞生。各位,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初我们基金会的几个董事上山来的时候,山民们可是用砍刀和猎枪招呼我们几个董事的,哪儿像我们今天这样有酒喝啊!”
围在一旁的官员们听了哈哈大笑,随后感叹万分,终于弄清楚基金会为何如此卖力气的原因了。
拉达功少将脸上虽然也是一片感叹和钦佩,但他心里还是存在不少疑问。对于一位肩负重任的少将来说,不到山里亲自走一遭,不把瑶苗寨子的情况弄个清楚明白,他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下戒心的。
队伍重新启程,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之间透出,洒向了崇山峻岭,给山峦镀上了一层金辉,众人的心情也随之开朗了许多。
大家一路前行到下马岗的时候,只见沿途狭窄陡峭的山道上,全都是衣衫褴褛的瑶族和苗族青壮,他们挥舞着大锤和铁锨,不顾艰辛,敲击着石头挖土扩路,每个人都那么卖力和自觉,似乎根本就不觉得如此繁重的体力劳动是多么的艰巨。
大其力民政事务局局长貌林潘上校见状感叹不已,大声询问肖先河为什么不弄些炸药回来?
肖先河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回答:眼下整个景栋局势如此紧张,叫我们到哪里去买炸药啊?谁又会卖给我们?就算我们在黑市上买回来,谁又敢轻易动用?
拉达功少将听了肖先河的感叹,立刻就体会到了肖先河心中的忧虑和无奈。他看着开山铺路热火朝天的情景,想了想对肖先河建议道:“肖先生,原先我们上面不知道你们基金会的这个援助项目,大其力政府对此了解得也不够全面,没想到你们的投入竟然这么大,这么坚决,对此我们是肯定会支持扶持的,比如开路这项艰巨的工作,靠人力用锤子零敲碎打,实在是不容易啊!这样吧,等我回去之后,你们基金会呈送一个申请报告上来,我给你批炸药。”
“啊!实在太感谢你了,将军阁下。回去我就把申请报告和五年援助计划的副本呈送给你审核!”
肖先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将军,实不相瞒,我们基金会这两年来,在泰国清莱地区捐献和投资总额已经高达三千多万美元,在老挝琅勃拉邦的捐献和投资总额也有两千多万美元,但是在相对最为贫穷落后、最值得我们援助的缅甸,我们却不敢大举投入,只是在大其力和这个瑶山捐献了八十万美元左右的物资,总投资额也没过一百五十万美元,我们心里担心的就是各势力之间的战争冲突啊。唉!要是局势一直这样恶化下去的话,我们缅甸分部的五年计划,恐怕很难实施下去,这真是令人担忧啊!”
包括拉达功在内的所有官员听了肖先河满脸愧疚的话,脸上也全都是惋惜和无奈。
这其中感触最深的就要数拉达功将军了,自从南垒河大桥被炸到现在,他几乎没有一天能安静下来,一批批恐慌的景栋民众举家迁往西面的东枝等安全城镇,南垒河沿岸不时响起枪炮声,让依旧留在景栋的居民,无不胆战心惊。
如今,林民贤部在其他三个特区的支持下,对政府的调停阳奉阴违,鲁莽冲动的地方军阀杨盛成如今也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再加上身后有政府军中的反对派支持,根本就无视政府的善意和命令,不时主动向林民贤部起攻击。
那四个盘踞掸邦高原多年的割据势力巧妙地利用了外界的同情,迅站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政府军则被早就怀有敌意和偏见的各国媒体大肆抨击口诛笔伐,使得政府的压力与日俱增,形势也越来越被动。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他对肖先河和他身后的基金会,有了更多的同情和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