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西坠,倦鸟思归!
康宁轻挽着满脸红晕的黄梅灵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走出溶洞洞口,入目所及,竟然没有现艾美的身影。再一仔细端详,这才看到艾美在潭中游泳,如同一条美人鱼般逡巡在清澈透明的潭水里,洁白迷人的**上寸偻未粘。
待混血美人儿冒出水面换气,看到康宁和黄梅灵正注目观赏,不由粉脸通红,再次潜入水中,溅起满天的碎玉飞琼。
康宁左右看了一眼,现艾美的连衣裙和贴身内衣挂在潭边一株斜斜伸出的紫竹上随风飘逸,于是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走过去替她拿下,现上面仍然略带水气。
黄梅灵走上前从康宁手中接过艾美的衣衫,然后红着脸看着他,康宁闻弦知雅意,微微点了点头便独自前行,在小径拐弯处停下耐心等候。
左右闲着无事,他索性弯下腰,细细查看阔叶阴生植物根部的附生小草,逐一辨认越南地质条件下自己不熟悉的各种植物类型。
由于太过投入,黄梅灵和艾美走到身后,笑吟吟地驻足看他,他这才清醒过来,站起来自我解嘲地耸了耸肩。这时两位女友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全身的衣物经过整理后也光洁如新,并没有什么不妥,康宁笑着向两女点了点头。
走出紫竹林,尚未靠近摄制组的营地,三人远远就看见一大群摄制组成员围着林老头大声欢呼,走近细细一听,才知道对整个电影的构思取得重大突破的林老头高兴之下宣布请客吃饭。
林老头看到康宁和两位美丽的姑娘游玩回来,立刻如一个大顽童般快步跑到三人身前。高兴地一把抓住康宁地手:“阿宁,实在太感谢你了,你让我取得很大的突破。也受到很大的触动!为了鼓舞士气,我决定自己掏腰包请大家到前面两公里地村子里吃鱼,现在盛情要求你一起参加。”
康宁脑子一转,笑着建议:“这样吧,我今天能认识林叔和这么多朋友,心里也非常高兴,不如大家赏个脸,一起到春香湖畔的法国餐馆用晚餐怎么样?”
此语一出,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康宁颇为不解地看看林老头,又看了身边的黄梅灵一眼。疑惑地道:“怎么了?大家不愿意吗?”
“不不!阿宁,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里的消费实在太吓人了,我们从来不敢去,更不好意思让你破费。实在你坚持要请客。就去找一家我们越南的餐馆吧,否则除了留守的十几个人,我们还有近百人啊。解决交通问题都困难,更别说花上一大笔钱了。”林老头焦急地解释。
康宁这才明白众人的心思是什么,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交通不是问题,一个电话出租车公司的大巴就会来,吃饭更不是问题,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大家尽管放心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询问一下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号码。”
直率地林老头见康宁拿定主意,也就不再推辞,于是从衣兜里拿出记事本。翻出出租车公司的联系号码报给康宁。
康宁打完出租车公司的电话,顺便问明湖畔那家法国餐馆的电话号码,很快就完成了一百人用餐的预约。
众人见状。齐声欢呼,心中对康宁感激不已。要知道别说吃法国菜。进入剧组三个多月了,到城区游玩地机会也没有几次。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了。
康宁也很开心。他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大方,除了真心想结交这些朋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昨晚在那家法国餐馆用餐时看到一个醒目地告示,内容是光临本店消费的任何一个客人,能连续将十个实心橡胶球投进距离五米的土著木偶嘴里,将获得五千法郎的奖金或者等值的本店消费卡,投不进没关系,留下十法郎就行。
康宁当时仔细看了一下,也感兴趣地拿起两个橡胶球捏了捏,只是初次到来不好意思吃白食罢了。况且那家餐馆的价格也不是很昂贵,每个人三十美金就能吃的很好,就算真的请客,几千美金的花费也可以承受,只不过要喝路易十三那就另说了。
半个小时后,两辆大巴车就开到了村口,本来留下看家的人是十二个,如今难得地有体验吃法国大餐地机会,人数立即再次精简,经过残酷的抽签,最后剩下可怜巴巴欲哭无泪的三个倒霉蛋看守营地。
所有人都不愿错过这难得机会,一百零五号人全都挤进两辆大巴车里,一路欢声笑语开赴春香湖。
林老头坐在康宁地副驾驶座上,不断感叹商品经济冲击下越南电影业的凋零,说很多漂亮地有潜质的女演员,都势力地给有钱的外国人拐走了,到了国外又不好好干,很快就嫁人失去踪迹,枉费国家培养了十几年云云。
康宁实在舍不得美丽可人、善解人意的黄梅灵受苦,重蹈前辈的覆辙,想了想提出个问题:“林叔,你拍完这部戏,有什么安排没有?”
“安!明年我就退休了,到时候最多到艺术学院给年轻人两年之后回到老家奠边府去养老,种些花花草草过完这辈子就算了。”林老头的话颇为伤感。
康宁想了想,拿出笔钱来投资电影也不是坏事,于是建议道:“我有个朋友在老挝的琅勃拉邦开了一家制药公司,他很想拍一部关于东南亚底层人民生活情况的电影,毕竟在目前这个经济飞展,观念也逐渐改变的时代,思想的冲突和生活传统的怀念与改变都是件令人痛苦的事情,要是能将这些一一展现出来,加上适当的东方文化和宗教相融合的背景,夹杂大量地风光古迹。也许能在国际上获得点声誉也说不一定。”
林老头皱起眉头问道:“不会是拍广告吧?拍广告我可不干!”
后排的黄梅灵急忙向康宁解释:“林叔是我们国家著名的功勋导演,我们越南所有地影视奖项他都得过了。他一辈子都不愿意拍一个广告,对艺术的追求十分执着。如今我们所有的电影人,只要看到林叔都得恭恭敬敬的。”
康宁哈哈一笑:“当然不是拍广告了,是真的拍电影,而且还是非常讲究思想性和艺术性的那一种。上次我朋友和我说过,如果决定下来,就投入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美元的资金尝试一次,顺便把老挝国家影视公司的合作谈下来,就当是多国间的联合制作,看能不能闯出条新路子?毕竟东南亚十几亿人的电影市场也不小,别地不说。多国合作的电影很容易进入各个国家的市场,据我所知这一类的电影在中国市场也极受中老年观众的欢迎,年轻一代对国外地人文和景致也非常感兴趣,这类电影在各国的最高电影奖中很容易摘取桂冠,关键就看导演的名望和演员地水平。我这次休假偶尔到来。现林叔你领导的团队相当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和我那朋友认识一下如何?”
林老头大为意外。一辈子没有获得过哪怕一个小小的国际奖项,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如今听到康宁的朋友如此大手笔的投入,还有国外市场的强大魅力,怎么能不让他砰然动心?
他心中蕴藏的许多东方人文思想需要表达,许多的苦难与反思,需要用自己熟悉地胶片向世人传达,可是越南资金的匮乏和那些军队转业的屁事不懂地上级,除了吃吃喝喝和讲大话之外,谁会管你什么思想性、艺术性以及创作**?
几万美金的投入就高喊大制作了。这样下去,以后地日子还怎么混?
“阿宁,我非常感谢你提供给我的这次机会!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我们国家也鼓励我们电影工作者走出去、请进来,因此在计划审批上一点儿问题也没有。能和老人一起合作更方便了。不但成本大降,而且政审方面也容易通过,对市场行非常有很处。我很乐意去拜访你的那位朋友,请你帮我约个时间吧,估计半个月后我手头这部片子就该完成了,最后的工作我交给两个徒弟就行,反正我拍完这部片,国家也没有别的计划安排给我,我算是退下了,能给身边这群年轻人多创造些机会不更好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