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和惊呼女子的同伴疑惑地转头看向她,同伴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好奇地问道:“珍妮,你好像认识这个年轻的医生?”
“……我……我不能确定。”珍妮转向同伴,激动地低语:“简,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中国神奇的大瑶山吗?记得故事里地那个把斯蒂文轻松抛进水塘里的神奇瑶族青年吗?”
简想了想,随即眨着碧蓝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当然,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等等,珍妮,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人就是那个英俊潇洒的瑶族帅哥吧?不不不!他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来到遥远的越南呢?”
两人正在你看我、我看你,又频频看向坐下询问患者的康宁。
珍妮凝眉细听康宁和缓的声音,惊喜之下,终于大步走到康宁身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低声问道:“请原谅我冒昧地打扰,我地朋友,你还记得我吗?”
康宁抬头一看,脸上微一迟疑,随即也满是惊喜之色。
他站了起来,礼貌地伸出右手,微笑着说道:“珍妮?太让我高兴了!我还以为这辈子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呢,你的关于瑶族文化起源与传承的学术论文完成了吗?”
“我的上帝!宁,你竟然还能记住我的学术论文,太令我感动了……我……我能拥抱你吗?”
“当然!”
康宁大大方方张开双手,轻轻搂住珍妮苗条的腰肢,两张脸反复磨蹭两下才分开,让尚未离去的围观者和艾美、简和老伯等人大感意外。
围观者中的几个汉子咽下口水,羡慕地看着怀抱美人的康宁,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好的艳福?身边每个女人都这么美丽动人?
激动的珍妮缓缓离开康宁的怀抱,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救护车的长笛声由远而近,救护车很快停在药铺门前的大街上,围观的上百人立刻让出一片空间,三男一女四个急救人员钻出救护车,快步跑进店铺,嘴里不停询问昏迷者在哪里?
老伯连忙上前和戴眼镜的中年医生详细解释事情的经过。一旁的年轻女医生看到康宁,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随即惊喜地大叫起来:“宁?天呐是聂宁!大家快看啊,他是聂宁……”
这一喊坏事了,
人群躁动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前涌,都想看一看这位著名神医的真实模样,搞得康宁意外之下大为头疼。只能对着赶来的急救人员友善地笑了笑,并向激动的人群挥手打招呼。
如此一来,康宁的身份得到了证实,欢呼声再次响起,一浪高过一浪,要不是两个巡街的公安及时赶来,老伯地店铺非被挤破不可。
望着越来越多几乎塞满半条街的欢呼人群,珍妮和简面面相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康宁见此情形,只能硬着头皮向满头大汗紧急赶来的公安队长歉意地一笑,请求他缓慢地疏散人群。
公安队长看了一眼街道上的人群,无奈地摇摇头说。除非急报局里火增援,并马上护送康宁离开,否则根本就不管用。
康宁记挂人力车夫的病情,想了想走到门口,挥手对着欢呼的人群做出个安静的示意。
待围观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康宁大声说道:“感谢大家对我地关心与爱护!顺化是个美丽的古城,顺化的人民勤劳朴实、善良宽容,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再次谢谢大家……由于我们这里还有病人。他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和照顾,所以我恳请大家散去吧,留下个安静地环境给病人和医生们,谢谢大家!”
明亮的灯光下,挺拔英俊的康宁站在古香古色的店铺门口,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和殷殷期盼。
围观的人们听了康宁的话。满脸微笑地缓缓散去,许多人一面走,还一面不舍地扭过头去,看向静静站在门口目送大家离开的康宁,心中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满足。
五分钟不到,人群逐渐散去,只有街对面地大树下还站着一群群不愿离去的越南女孩。她们一个个翘遥望自己心中的偶像,不少人还在频频地挥舞手绢,看到康宁看过来,竟然激动得尖叫起来。要不是闻风而动的公安果断地驱逐。恐怕这数十个女孩要等到康宁离去才会自从散去了。
随着救护车的离去,公安队长在康宁的感谢中,也笑眯眯地离开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留下了四个身材较为高大地公安守护店铺大门。
店铺内,康宁与大家相视一笑,先后坐下。
老伯拉着康宁的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也叫你阿宁吧!阿宁,我们这里都流传着你的许多故事,大家暗地里都说你是中国人,而且是著名的康济民大师的弟子,可政府的报纸说你是老挝人,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吗?”
康宁不解地问道:“老伯,我是哪里人很重要吗?”
“很重要!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流落在外的华人来说,搞清楚你的身份非常的重要!要是你是老挝人,我们就像朋友一样对待你,要是你是中国人,我们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老人急切地目光微微湿润,花白的胡子频频抖动,沧桑的脸上满是期盼。
康宁颇为感动地握紧老伯粗糙的手:“你老说的不错,我是中国人。老伯,你贵姓啊?”
老伯听了激动地说道:“我姓张,祖籍南京,我家祖上曾是永乐帝的宫廷御医,随郑和大人一起来到这的,我们家族还有一个分支在大马,几代人一直保持着通信联系。我们这条街六成以上的人都是华裔,这个昏倒的阿德也是我们自己人,只是他境况不好……今天要不是你,估计他就没救了,我怀疑他体内有寄生虫,又有肺痨,加上劳累过度,恐怕来日不多了。”
康宁微笑着对张老伯说道:“这种肝吸虫病其实并不难治,在北方的芒街,有位来自广东佛山的伍伯已经将驱虫单方交给了越南政府,我也为此提供过力所能及的帮助,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政府没有制出这种药来。麻烦张伯你给我纸笔,我写个方子给你,你照方抓药就行了,十天内大多能驱除吸虫,另外,既然这个阿德家境不好,恳请你给他免费治疗吧。至于治肺的方子很普遍,国内几乎每个中医院都有,我也给你开列出来,供你老人家选择参考吧。”
张老伯感激得无以名状,站起来转了两圈,才哆哆嗦嗦拿来纸笔。
康宁一面安慰一旁的阿德,告诉他如果要命的话,就服药休息六十天,一面快将药方的各种药材、比例和配伍禁忌详细地写了出来。
张老伯收好药方后,紧紧地拉着康宁的手,怎么样也不愿他就此离去,逼着康宁说出所住的宾馆才依依不舍地送别康宁。
看着康宁与三位西洋女人走过街角,老人还呆呆站在门槛上,久久不愿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