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木船上的六名追兵举起近三尺长的砍刀跃跃欲试跳上绣排厮杀,摇桨地两人则在船头矮小汉子的怒喝下加快了频率,双方的距离已经到了危险的临界点。
值此紧要关头,康宁毅然双枪齐骤然难,两声惨叫之后接着是“咚咚”的入水声,康宁猛然站起继续开枪射击,将跳入河中的三个人打得在水中剧烈地抽搐起来,不一会儿便毫无动静缓缓下沉。只有两人逃脱了枪击。迅游到对岸舍命狂奔而去。
“阿宁!”
陈朴激动地大叫起来,拼命地向岸上的康宁挥着手,样子极为疯狂,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站在岸上地康宁指着陈朴身后空空如也的渔船大声说道:“你们快上渔船。我马上把快艇开过来接你们。”
—
康宁说完便足狂奔,几分钟后跑到河口,解开绳索迅跳上快艇,启动马达一个急弯拐进河道,飞快地向上游驶去。
三分钟不到,快艇已然接近了木船,康宁毫不减越过小船,在上游较为宽阔的河湾处一个急弯摔尾,快艇漂亮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调头。溅起一片高高地水幕随即减下度徐徐靠向小船。
陈朴和两个兄弟大大地出了一口气,立刻将船上受伤的三个大汉抬上快艇,接着先后跳了进来。
康宁见状缓缓提,不一会儿就将快艇驶出河道进入大海,考虑到艇上有伤员,他便尽可能平稳地沿着海岸向北开进。
这时逃亡的一干人等。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一个个大口地喘着粗气。几个人中,陈朴看起来精神最好,其他人此刻都萎顿在船上,看来此前的追杀已经消耗完了他们所有的精力。
康宁一边驾驶着快艇,一边回头看了看站在一侧的满脸血污的陈朴,沉声问道:“伤到哪儿了?能坚持吗?”
“背上有个刀口,估计在渗血,潮乎乎的,其他问题不大。倒是徐哥的刀伤和三个兄弟地枪伤要紧。”陈朴说完扭头扶起身边的徐家伟。看着仍然插在腹部的枪刺,长叹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你们没带枪吗?”康宁不解地问。
陈朴擦去额头上的血水,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回答道:“怎么可能不带啊!可是事情太突然了,我们还没撤到河边所有的子弹就全部打光了。虽说一番激战下来,我们收拾了四个越南人,可我们自己也死了两个弟兄!现在想想都后怕,要不是干掉了他们埋伏的枪手,估计我们全完了。好在由于此前拼得太猛,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没了子弹,就驾着小船拼命在后面追。哎,刚才那一刻,要不是你多了个心眼儿顺着河岸赶过去,而是还留在河口等我们地话,说不定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康宁不再说话,而是将快艇交给陈朴驾驶,自己走到后面小心地扶起一个个伤者,仔细检查伤口迅止血。
他现除了徐家伟痛得昏迷过去之外,其余几个壮实的汉子全都咬着牙坚强地忍受着,身上流露出来的那份特质,显然与陈朴是同一类人。
康宁撕下衣服,替其中一位三十四五岁的汉子包扎被子弹打断的碎骨:“这位大哥,把右臂弯曲起来……对,固定好就行。”
国字脸浓眉毛的汉子对康宁感激地一笑:“刚才你开着快艇在河道里玩出的那个摔尾可真漂亮!”
康宁莞尔一笑,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对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当下也打趣道:“陈大哥是我的老师,要赞你就赞他吧。”
“我叫关仲明,谢谢你!我听陈哥说你的医术很高明,你看看,不知道我这手以后还能用不?”关仲明咧嘴问道。
康宁随口回答:“放心吧,没问题的。”
驾船地陈朴担忧地说道:“徐哥的伤很重,我一直不敢把他肚子里的刀拔出来,阿宁,回去你得多费心了!”
四十分钟之后快艇终于靠岸,接到通知的陈朴手下开来了两辆面包车,七手八脚将三个伤者抬进车里。关仲明倔强地坚持自己行走,还说小腿上的贯穿伤不碍事,自己快步走上码头登上车,让康宁看在眼里心赞不已。
数分钟之内车子迅离开码头,留下两个精细的小伙冲洗快艇上的血迹。
天色大亮的时候,疲惫的康宁终于完成了五个人的手术:
关仲明是小腿侧部被子弹击穿,右肩锁骨被打断,其他三人一个被击穿腰部,一个被打断左臂骨,一个是右大腿被砍了一刀,好在没伤及动脉;陈朴的左肩到背心被砍开一道十六厘米左右的口子,康宁给他缝了四十一针才算处理完。只有徐家伟伤及腹膜和肠道,在康宁慎重的建议下,被范淮东第一时间送进了芒街医院。
陈朴的确是条硬汉,其他四人都沉睡过去了,他还在与康宁说话,将遇袭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康宁:
越南人在他们停车吃饭的小镇北面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巧妙地埋设绣钉扎破陈朴他们第一辆越野车的车轮,第一辆车的两个弟兄下车查看,立刻被伪装匍伏在路沟里的枪手击倒,待驾驶第二辆车的陈朴迅反应过来时,两个前轮接踵被击爆,随后就是相互间的激烈枪战。徐家伟是被击倒在路边装死的越南人一刀刺入腹部的,好在那个垂死的越南人没有刺入更高的位置,否则徐家伟当时就没命了。由于对方人多枪多,显然是有备而来,陈朴果断命令扛起伤者退回小镇,最后在镇北的小河边找到竹排顺流而逃。要不是康宁机灵进入纵深查探,也许这次就全军覆灭了。
只是,陈朴没有告诉康宁,这次袭击是“独狼”的反噬,康宁也知趣地不问原因。
康宁问陈朴要来一身干净衣服换上后正想回去,范淮东满头大汗地跑进来通报:“医院说,徐哥恐怕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