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六神色变了一下,驻足想了一会儿,显然有些心动。
一直在边上不说话的兔子见情况不对,扯了扯小六的衣服,话道:“走吧,六哥,弟兄们还等着呢。”
小六二人告辞之后,罗良诚关上办公室大门,与两位助手紧急商议,脸上的神色均一片焦急。
很显然,小六的停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原本他们是这样设计地:
通过匿名举报的方式。一举收拾掉实力雄厚地小六,
招就可以将手里近三分之一的货物让小六这个冤大头再雇佣自己一直扶持的其他三个小集团,将剩下的货物加快运送或廉价处理迅脱身(,,)。谁知小六出事不久,其他两个具有远距离运送能力的小集团因为内讧而两败俱伤,剩下的一个也只能在浅海和河道零星出货,一下子就让罗良诚等人束手无策。
“诚哥,是不是当初我们太急了?如果不暗算小六地话。现在货可能已经走了大半,绝对不会这么被动的。”矮小的副总忧心忡忡地反思起来。
罗良诚双手捧脸抹了一下,仰头靠在沙上,长叹一声:“我也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也许是当时接到家里的急报时我乱了方寸,心想这小六只会偷偷摸摸给我们出几次货,等东港公司的货到了哪儿还会来帮我们?加上这小六是有名的诚信人,身家也有差不多一个多亿,就算他赔不了我们全部。我们也只有赚没有亏,还能逼他为了还债想办法东拼西凑,找些船不停为我们出货,在多家出货的情况下我们就能迅清仓。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唉,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其他三家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土包子,一下子就把我们地计划全打乱了!”
中等个子的年轻助手想了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来,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后,他抬头问道:“诚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面对现实。现在除了小六外,再没有人能出货到广东了。我们以前还是低估小六的能量了,这次他做得十分漂亮。不声不响一下子就把十五船货出到了广东,可见他的经验和胆量无人可比。而且现在大多数船都还在他手下,元气未伤,我们要想快点脱身,就只有找他了。只是我觉得我们再也不能暗算人家了,如今他重振旗鼓准备东山再起。要是再被抓一次那就彻底玩儿完,到时候他就算想赔估计也没多少钱来赔了。还是让他帮我们出货到广东吧,那边地熟客实力非同一般,货款很快就能回笼的。”
“废话!问题是人家现在不帮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矮瘦的副总啐了一口,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罗良诚却有不同看法,他冲着矮小的副总摆了摆手:“不,我倒觉得小六会帮我们送。刚才我试探了他一下,将出货费有意提高了三成,结果我现他明显心动了。要不是边上那个兔子阻止他,估计他会留下来和我们谈的。而且据目前东港公司出货方向分析,此前他们的货大多由这个兔子出到广西各方向,这样一来小六就闲下来了,他刚刚损失了一大笔肯定想着拼命赚回来,只是我觉得经过了这件事他慎重了许多,如果我们再把出货费略微抬高一点,十有**他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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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两人想了想觉得罗良诚说得很有道理,都出声附和,矮瘦的副总再次提议:“诚哥,不如我们双管齐下如何?”
“说说你的想法!”罗良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矮瘦经理低声说道:“我们现在所剩的货值对外声称是九亿多,但实际货值却打个对折还要少——差一点儿到四个亿,而且都是些蓝带、xo和万宝路以上地高档品。如果小六的船队愿意出货,一次估计能出一亿到一点五亿,但是根据他这次出货的方式来看,很可能会耗费不少时间,待看清楚了对岸的动向他才敢出去,而我们的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了,必须在二十天之内离开这里,否则后患无穷。因此,我们能不能减低价格找人接下一半或者更多的货?如果有人肯接那就阿弥陀佛了!”
“有道理!很有道理!让我想想……”
罗良诚沉思片刻,微微点了点头:“想法不错,可如今芒街有实力接下我们几个亿货物地公司只有四家:银海和我们在广东市场斗得很厉害,他们就指望不上了;泰国佬的公司一直与我们没有联系,还经常替银海卖货,如今他们的仓库也是满满当当的,不太现实;大马的公司刚刚到了两个多亿的货,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这样算下来,只有东港公司能拿得出来这笔钱。这段时间他们刚出完两三亿的货,手上肯定有闲钱,只是不知那个康宁愿不愿意接手?这个人一年来在道上的名声挺大,看了他半年来的生意也做得十分高明,要是他真愿意接手,我可是非常担心他杀价太狠啊。”
年轻助手颇为着急地建议道:“诚哥,这个时候了,我们是否该理智一点,动作快上一点?这两年下来我们也赚了七八个亿,够本了!想当年九七之前,我们整个社团在大6和港府的双重打击下被迫逃出香港。跑到北美和东欧地那些人还好一点,撇下我们躲在东南亚的这七八个人,谁的身上有过一百万的保命钱?自从弄下泰国的工厂之后我们才一步步走出困境。如今形势紧迫各自逃命,社团都四分五裂了,要是我们不快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有钱都没福气享用!”
矮瘦副总这次难得地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相反还随声附和,催促罗良诚尽快联系一下康宁。要是双方真能谈成,那就是皆大欢喜,即便是谈不成,也能趁早另想办法。
罗良诚深思之后立刻拍板,拨通小六的电话请小六代为引见康宁。
对话另一边,小六显得十分犹豫,似乎和身边人商量了很久才回话说:
“好吧,罗总,我只能帮你通知一声宁哥,至于宁哥有没有时间我就不敢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