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点了点头:“看这个局势,我是要好好想想了。和阿宁在海上救回他的弟兄之后,我也和阿宁谈过这个问题,不过一直没有深入研究。我有个预感,其实阿宁早就不想干这一行了,如今他还咬牙坚持做下去的确是迫不得已,一来他要积攒足够地资金,二来他这人重情重义,要对恩恩怨怨有个了断。现在他正在暗中调查芒街所有走私公司的情况,力图找出他手下这次损失惨重的原因。他那个挂名徒弟阿辉帮了他很大地忙,一旦让他弄清楚是谁干的,以他一贯的行事作风来看,绝对会展开猛烈报复的。等他办完手上这几件事,我猜想,他最迟在明年春节前后就会置身事外,另谋他策。”
徐家伟扶了扶眼镜,略作沉思。斜着头感兴趣地问道:“听你说过阿宁对中医药很有一套。再联想到他父亲康老教授,就知道他家学渊源,如果走这条路子倒也是个正途,他会不会下一步有此打算?”
陈朴摇了摇头:“目前他的态度很不明朗,我猜想恐怕是由于他身份的限制,他正在举棋不定,顾虑重重。要是真能说动他,哪怕只经营上次拿给你的那个‘火龙丹’。就能带来巨大的利润。相比之下,黄文志那些玩意儿算什么呀!”
“哈哈!阿陈,要是我能解决阿宁地身份问题,你有没有把握说服他?”徐家伟笑眯眯的问道。
陈朴想了想回答:“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不过如此一来可能性会很大。我得和阿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才知道答案。”
徐家伟站起来,哈哈一笑:“既然这样,你回去之后就告诉阿宁,泰国、大马、柬埔寨甚至缅甸,只要他愿意,我都能给他办下正正规规的身份证和护照。不过这里我有个小小请求,如果你和他谈好了,无论他干哪一行,在哪干都得算上我一份。怎么样?”
“行!我这就赶回去,几件事情一起办。”陈朴说完站了起来。
徐家伟招招手叫住陈朴:“还有件事,我们的货也不要急着出。目前的情况的确很不妙,等一段时间再说吧,阿宁什么时候动我们就跟着他动,他的眼光不会错地。另外回去之后。你把新加坡佬的底细告诉阿宁,让阿宁收拾他最好,如果阿宁有其他想法,你可以全权处理。”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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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康宁拿着陈朴交给自己的资料仔细阅读,连日来始终弄不清新加坡佬哪儿来的这份胆量,居然敢戏弄芒街所有走私集团地康宁,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家名叫“新月集团”的公司实际上只是个空壳公司,所经营的欧美烟酒全都出自泰国的一家合资工厂。他们以获得众多著名厂家分装授权为幌子。大肆仿造各种名牌商品混入中国市场,由于他们具有丰富的生产经验和正规的包装线以及产品序列等等,国内绝大多数人都分辨不出其中真伪。
比如目前进口的美国酒“杰克.丹尼”,美国公司授权后的分装成本为五点五美元一瓶,而他们仿造出来的产品一瓶地出厂价只是一点五美元,加上运输到芒街等各种费用,总成本不到两美元。
小六这次闯关失败,以成本价六点五美元的百分之八十赔付,也就是说每一瓶这样的酒需要赔付五点二美元。这样算下来新月公司不但毫不亏本,而且每一瓶还净赚三点二美元以上,其它高档商品就更不用说了,可想而知在这样的暴利刺激下,他们还有什么顾虑会不冒险搏上一搏呢?
康宁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疑惑,新月公司怎么会如此短视?这近似于杀鸡取卵的方法很容易断了他们的走私路子,广阔地中国市场也很容易就此失去,而且一旦被觉,等待他们的绝对是报复甚至是江湖追杀,难道这些人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康宁再次拨通陈朴的手机:“陈大哥,这新月的几个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陈朴哈哈一笑:“他们不是脑子进水,而是家里被水淹了!哈哈!”
“此话怎讲?”
“我刚刚才接到香港的一份传真,三个月前,欧美各大厂商接到中国境内的质检总局的质询公函,惊愕之下组团赶赴北京,共同对流通于五个城市的四大类十七个商品进行抽样检验,结果现其中十四个为假冒商品。目前欧美各大厂商已经提请各自地政府介入调查,估计新月的这帮家伙狗急跳墙,准备孤注一掷了。”
陈朴笑完,接着问道:“阿宁,你打算如何处理?”
康宁略作犹豫,便愁眉苦脸地叹气:“陈大哥,我那十五艘满载新月公司货物的船停在码头都生锈了,听说距离你们的仓库不远的保税仓都让新月租下了,满满当当足有四五个亿吧?看来我只能老老实实继续为他出货,否则赔掉的老本赚不回啊!不如你也帮帮我?”
陈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