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鹏给康宁续上茶,话题一转,称呼也变得更加亲切:“小宁,我听说你的技术非常不错,比咱们请来的那两个师傅还要好。你明明是医生,什么时候学会修车的?”
康宁一听这话心里立即警觉起来:郭鹏刚刚回来,怎么知道自己修车技术好还是不好地?
虽然他刚才是看到自己修车了,但只看一会儿就做出如此评价显然不合理。但要是听说那么是听谁说的呢?除了修车厂里一群小伙子谁也没见过自己修车啊!难道是巡场的越南保安汇报?如果真是有人汇报,那么会不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个人的注视之中?
“小宁你什么呆啊?”郭鹏看到康宁静静盯着手里地茶杯。连忙关切地问道。
康宁放下茶杯,掩饰地笑了笑,说道:“你一问我就想起刚才那辆车了,也不知道阿刚修好了没有?我听说那辆车明天得出去,所以分神了,还请鹏哥别见怪。”
郭鹏听憨厚的康宁答非所问,苦笑着摇摇头劝道:“明天起你别再去修车厂干了。真要是有需要,你就站在边上指点一下就行了,否则真是有失体统。”说到这里,他语重心长地道,“你地身份不同,说白了你现在是文哥的朋友和客人,如果你不怕我高攀的话你现在更是我地兄弟,所以不能和下面那些人那样干苦力。哪怕退一步说你就算不认识我和文哥,以你如今在道上的声望和身份地位,阿刚他们做你的小弟恐怕都还不够格。犯不着和他们混在一起,那实在是有失你的身份!”
康宁听了大吃一惊:“什么道上地身份?鹏哥你能不能说清楚点?我怎么算道上的人了?”
郭鹏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他没好气地放下茶杯,扯过纸巾擦擦嘴:“你的事情如今这个时候恐怕都传遍全国的黑道了,你自己竟然还不知道?这段时间来,你是遇神杀神、见鬼杀鬼的,这么多年来谁有你这么牛逼过?你可是三番五次逃出成百上千警察的包围,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地杀出一条血路来。你想想啊,你这样的亡命之徒要是还不属于黑道上的人,那么谁才有资格称为道上的人?小宁啊,我看你读书太多读傻了……”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唉,想想也难怪。也许你从出生到出事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生活得平平安安、顺风顺水地,环境安逸家教又好,所以一下子你这脑子转不过弯来,一直不相信或者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是属于江湖上的人了。其实别说你,就连我和文哥从干走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属于道上的一分子了,何况你这个被道上说成是‘智勇双全、恩怨分明’的杀人犯?”
康宁傻在沙上,用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呆呆盯着郭鹏。
这倒并非是康宁在故作姿态,而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事情会让江湖人士如此热议和推崇。看来这辈子这个黑道人物地帽子再也摘不掉了!
看着震惊之后低头苦笑的康宁,郭鹏哈哈大笑,接着说道:“你终于明白过来了吧?哈哈!不怕告诉你,我在香港的这几天,当地几位颇有身份的黑社会老大还几次三番地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后来我在和文哥通电话的时候听文哥说道上正流传着关于你的这样那样地各种传言,更传闻港澳不少堂口的老大对你很感兴趣,还听说华人***里也有人想招募你等等。不管这些传言是否是真实的,有一点不可置疑,那就是你如今在黑道中的名气早已经是如日中天!”
“狗屁的如日中天!越是这样恐怕我的命就越短了。我真不知道哪一天一觉醒来就现,我已经被关在国内的铁笼子里,生不如死了!”
康宁说完,痛苦地抱着脑袋。
郭鹏连忙安慰道:“小宁,别这么沮丧嘛,依我看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据我所知,你在兰宁和逃亡路上接连杀死十多人的事,已经被相关部门严密控制,瞒得死死的,何况那些小人物地死活根本就没人愿意关心,道上也主要是流传着警方死伤惨重的传闻。今天报纸上刊登因追捕你而撞车死的那四个警察的消息,只说这四位烈士是在追捕疑犯的过程中不幸因车辆事故而撞车身亡的,你的大名一个字也没提起。”
“说起来,当时我还纳闷了很久,后来才想起上面一个老大曾说过的一些事,估计高层有人在暗中帮你。还有就是刚刚被上面审查不久的蓝建国市长,不久前不知被那个狠人搞了一下,将他和他儿子以及手下人的劣迹用大字报的方式贴得满城都是,如今还闹得沸沸扬扬的让他十分头痛。这个时候,他绝对不愿意将事情闹大而引来上面的人追究,不过你接连打伤警察抢夺警车等罪名,恐怕已经坐实了。”
听到这里,康宁再次睁大了眼睛,望着满脸笑容的郭鹏,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