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肖敏不想说这村里是非多,正常的来往都给人说的不三不四了,要是朱进跟她搭餐……
“没事,不方便就算了。”朱进没有意识到什么。
朱进第二天就去了隔壁镇上看看那边的招生情况,而肖敏则留在村里继续接下来的招生工作,不过这工作进行的很不顺利,到正月二十,也才招到了寥寥十几个人。
朱进垂头丧气的从外面回来:“我去了新乡村,这个村子也是今年来是恢复招生,那边情况也不是很好,并且比咱们这边更差,那边才招到了九个人,才这么几个人,县里面决定语文数学课都由一个老师上了。”大河村这边陈家做了个表率首先把家里的春妮、香妮、毛蛋这几个适龄的孩子都送到学校报名去了,加上陈家的这几个,好歹凑到了十五个人,比起那些十个人不到的村子,也比较有排面。
肖敏这心刚提下来,就放了下去:“也就是说人再少,县里还是要开课的。”
“开课是要开课的,只是人手方面就不用备太多,方局也说了,不管怎么样,县里恢复招生的态度摆在这里,哪怕县里裁剪人员都要把恢复招生的决心进行到底,县里给的建议是相邻的几个村一起上课,如果超过三十名学生,就加一个老师,再超过三十名学生,就再加一名老师,三十名以下就一个老师,反正小学的课程简单,相信难不倒你这个高中生。”朱进刚从外面回来,也不客气,直接从肖敏家水缸里面舀出来一勺冷水,咕噜噜的喝过了,又问:“小肖,你家里还有吃的不,我这都快饿死了。”
肖敏看了一眼灶房:“没有了,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平常吃的简单,晚上我也是吃的挂面,不过还有火,你要是懒得生火可以借我家的火用用。”自从开始上班了也有了粮票,她学着朱进的样子把分来的粮票都拿来去城里买了馒头或者挂面,实在是忙的不行的时候,顺手煮一碗挂面吃,相当方便,并且乖宝现在也大了,面条也能吸溜着吃上一些,小丫头口味倒是南北不忌,啥都能吃上几口。
朱进一看,得嘞,不用自己生火倒是省了不少事,他从家里拿来挂面,又顺手到肖敏的菜园子里面掐了一片白菜叶子,就着肖敏家的火煮起面来。
在他们看来就是就个方便,朱进这也不会长期在大河村待着,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但是就外人看来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了,肖敏一女的,朱进一男的,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当事人无心,自然都没往那方面想,但是奈何不了村里的三姑六婆们确实挺八卦的,这八卦来八卦去,风声就传开了。
农村的这些闲着的妇人整天啥也不干,就旦旦八卦功夫练得炉火纯青,久而久之这话传出去就很难听了。
有说肖敏在家偷汉子的,也有说城里来的小干部看上了肖敏的,总而言之,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当然肖敏是知道的,她庆幸自己真没让朱进跟她一道吃饭搭餐,这还没在一处吃饭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看来村里人是真闲。
其实肖敏跟朱进在家里相处,大部分时间都是有春妮在场的,春妮带着乖宝在旁边玩,肖敏跟朱进说这话,自然是不会避开孩子的。
但是有心人就去陈老太那里讲了。
儿子不在家,媳妇跟外面的小干部整天搅和在一起,要说老太太心里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这个朱进几年二十三,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而且还是城里的干事,算是小干部呢,陈小军怎么跟人家比,难不成媳妇在外面找了个工作,就看不上儿子了?
这陈老太虽然心里膈应了一会儿,但是谁要是敢在她面前哔哔肖敏的不是,她可是要骂人的。
就这样这事儿等到了陈小军回来,队里的春耕也开始了,朱进也该走了。
如果陈小军回来直接看到肖敏跟朱进相处,就应该知道肖敏跟朱进两人在一块完全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但是陈小军没有看到,而且村里的三姑六婆形容起来,那也是有模有样的。
陈小军虽然不是那种耳根子软的人,但是说起对肖敏的在乎来,他可不比任何人差,但是一想到肖敏也会对人家笑,这心里就格外的酸溜溜的。
放在现在来说这叫吃醋。
两人许久没见,陈小军回来第一件事是去拜见了爹妈,陈老太自然是欢喜,但是想到村里最近的那些留言,她又欢喜不起来,要是肖敏以后好了,真的不要三儿了咋办呢。
真是愁死人了。
本来想问问肖敏到底咋回事,但是每次看着儿媳妇忙的辫子都飞起来,她又觉得肯定是村里人捕风捉影了,看肖敏跟平常也没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嘛。
这些风言风语陈小军未必不知道,只是他知道肖敏不是那样的人,村里的那些三姑六婆这样排喧她,无非也就是嫉妒她平白无故的“捡”到了一个所谓人人羡慕的公职,没人注意到肖敏得到这样的一份工作,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他能帮上她吗,能为她做什么吗?
陈小军的心里前所未有的觉得烦躁不安。
到了夜里他发了恨一样把肖敏揉进自己的怀里,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控尖叫出声。
肖敏快要累死过去,抱着陈小军的腰嗔道:“你这是怎么了?”
外面有些风言风语她也听到了,但是她一向心大不在意,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特别是小军,这是她的丈夫,她人生中最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小军的真心她知道,就在那天从老银匠家里回来的晚上,本来她站的那个位置是狼要攻击的位置,陈小军只需要用她做诱饵,甚至两人都不会受到伤害,就能轻易把那头狼给砍了,但是陈小军没有这样做,他把最安全的位置让给了她。
肖敏抱住男人的腰:“外面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你别往心里去,我跟小朱就是正常的同事关系,他参与完这边的工作就去别的地方了。”
陈小军没有吭声,肖敏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个滋味,虽说男人没说啥,但是很明显就是吃醋了嘛。
这男人跟咱们女人还不一样,吃醋了嘴上不说脸上不显,心里膈应算咋回事,她宁愿陈小军质问她一番了。
陈小军越是这样不说话,这肖敏心里越是七上八下的不是个滋味。
他啥意思,真的生气了?
一想想这段时间的辛苦,从这村跑到那村,真的比人家下地干活还要累上许多,这是图啥,图你生个气?
肖敏单方面决定自己也生气了,小军不爱她了,肯定是不爱她了呗,要是以前她抱着小军,小军肯定作死的把她往怀里揉,今天居然无动于衷。
太伤心了,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结果肖敏还没有伤心五秒,就被人轻轻捏住了肩膀,陈小军的大手在不轻不重的给她按摩呢,还别说,按的自然是很舒服,陈小军什么时候学的这门手艺啊。
本来以为他又要耍流氓,结果陈小军是真心的想好好给她按一下。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之前支持你做这个,就是觉得当老师好,不用下地,不用日晒雨淋的,谁知道也会这么辛苦呢,我昨天看到你脚上都起了水泡了,你以前下地干活都没有这么累过吧。”
这男人还真是……
肖敏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她真的还从没有干活脏活累活重活,平常哪怕挑个水让陈小军看见了,都把胆子抢过来。陈家就是个男人扎堆的地方,这些个男人你说要有多细心吧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放在全村,有谁能跟陈家这三妯娌一样,不用干队里最辛苦最脏的活计,哪怕是少挣工分,陈家的媳妇们也不用像牛马一样的挑重的,扛脏的。
这些年肖敏下地也好,搞生产也好,也没有吃过太多苦,其实算起来这段时间吃的苦才是最多的,东跑西跑,要是没有陈小军给买的那辆二八大杠,脚底真的会磨七零七水泡。
肖敏这样一笑,心里又暖又甜,背后叫小军捏的又舒服,转眼脑子就不清楚了:“也不是很累,怎么说吧心里特别的累,招了这么久就十几个学生,真的好怕打回原形县里不让办小学了,不过听朱干事说,人少的话哪怕更多几个村子凑在一起都是腰开学办班的,我其实想的不止是我自己,这孩子还是要读书才会有出路,你看看咱们乖宝长大了,要是没有书读该多可怜啊,我不想让乖宝跟村里的孩子们一样,我会好好教她,她长大了一定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说完把在县教育局遇到方惠茹的事情跟陈小军说了一番,还把方惠茹请她吃饭的事情说了,这年头很少有方惠茹这样的人,那身上浓浓的书卷味,真真是让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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