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想到曾听说护国夫人府与镇国公府相邻,莫非,刚才穿过的那道小门同两府相连之处。

比起镇国公府的大气,护国夫人府却是处处透着雅致,因着是秋季,虽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看成片的树林,若是春夏,必是美不胜收。

南珊心知走错道,正想往回折,却见前面高阁立在万树之中,阁楼的东边底下,高高的架子上,一丛被精心侍候的花儿开得火红鲜艳。

正是凌霄花。

南珊一喜,慢慢地走近前,凌霄花与其它的花不同,可以从年中一直开到秋末,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热情奔放的花朵,忍不住想采一朵。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阁下,采下一朵开得最艳的花,正欲悄然离开,不经意从微开的镂空花窗瞥见,阁内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中是一位英姿俊逸的青年。

青年龙袍加身,金冠玉带,神色漠然,正看着面前怒放的凌霄花。

手中的花儿滑下,她如遭雷击般定住。

第33章 凌霄

南珊捂着嘴, 满眼都是不可置信,那画中的男子分明是梦中的人,为何这里会有他的画像?

难道他是这世间的人?

里面传来窸窣的布帛声,一位红衣凤冠女子缓缓立在画像前, 虔诚地看着画中的人,双手似流恋地在画中人的脸上徘徊,听见外面似有响动,然后不舍地将画像收起放在屋内的暗格中。

女子转头的瞬间, 南珊看清了她的相貌,正是护国夫人, 只见她转到屏风后,里面传来换衣服的窸窣声, 等她再出来时,已换上一身朱色常服。

通往阁楼的路上,有一位男子朝这里走来, 男子约摸三十多岁, 身量修长, 相貌英俊, 只不过眼中似有戾色,等男子近到楼底下,未免来人发现,南珊赶紧将自己隐藏好。

男子进了屋内,叩下门,听到里面护国夫人的应声, 才小心地推门面进,就见护国夫人靠坐在软椅上,闭着眼似有倦色,他轻柔地站在她的后面,双手自然地替她捏着肩头。

“夫人,檀郎听下人们说你今日心情似不太好?”

护国夫人舒服地闭上眼,“嗯,不过是最近事多,身体乏累些。”

“夫人可要保重身体,要不然檀郎食不甜寝不香,连宫中的陛下也跟着挂心,陛下刚才又派人送了一些贡品过来。”

“你是个好的,陛下有心了。”

“檀郎心中只有夫人,愿夫人永远康健美丽,夫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告之于我,或许还能开解一二。”

“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不过是近日忙着准备郡主的婚事,有些琐事伤了神。”

男子似明白一笑,“夫人爱护晚辈,是郡主的福气。”

“孟家如今身份不一样,一应言行都关乎着皇族的颜面,四皇子与郡主大婚,不仅是整个王朝的大事,更是我们孟家最重要的事。”

“四皇子是皇后嫡出,郡主是国公爷的亲孙女,这两人天生一对,金童玉女,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护国夫人一改刚才的郁色,笑起来,“就你嘴甜。”

说完按着男子的手,忽然睁开眼,似风情万种般地笑一下,调情般地抠了一下他的手心,男子会意,眼神激动起来,转到她的面前,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南珊满目愕然,护国夫人是陛下的养娘,生活自是养尊处优,脸蛋儿保养得也好,可是再如何好,也是五十多岁的人,刚才那个叫檀郎的男子分明正值壮年,好似她的儿子。

可看刚才两人的举止,根本就是男女关系,护国夫人因为要照顾陛下,等陛下登基时年纪已大,听说一直没有嫁人。

那刚才的男人,莫不就是传说中的面首?

南珊一阵恶寒,内室似传来某种声音,靡靡不堪入耳,她赶紧悄悄地离开此地,按照来时的路,回到镇国公府。

路上遇到一位修剪枝叶的老仆,说明自己是来参加宴会,不小心迷路的,老仆给她指了路,她又随意一指刚才那丫头想要将她引去的地方,问是什么地方。

老仆回答她,那是府上二老太爷和家眷的住处。

等她找到南瑛她们时,就见南琬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三姐姐,我刚才不小心跌倒,让府中的丫头去唤你,怎么半天也没等到,幸好那丫头机灵,回头将我扶过来。”

“四妹妹,你可以问那丫头,我去了,只不过国公府里太大,不小心走岔了路。”

南琬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同,“三姐姐,我可是问过了,那丫头说带了你过去,而且清清楚楚地给你指了路,你不想扶我就明说,为何要找借口。”

她的音量有些高,已有不少的闺秀们朝她们这边看过来。

南珊不欲与她争吵,“四妹妹,你是相信一个丫头的话,还是我的话,再说现下毕竟是在别人府上,你是否一定要较真?”

南琬看一眼望过来的孟郡主,闭了嘴。

本来是她打听到镇国公府二老太爷的住处,这位二老太爷是镇国公的庶弟,虽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可生儿子的本领倒是高,生了四个儿子,儿子又生了不少孙子,听说他们那个院子里都快住不下,成年的孙子足有七八位,全是庶子。

这个计划本也是临时起意的,只想将南珊引过去,若是能碰到那些个庶子们,被人纠缠上就更好。

怎么知这个笨人,居然能迷路,那个丫头明明说已经将人带到附近,还给她指了路。

南琬心中暗骂,真是蠢透了,连走个路都不会。

等宴会散后,孟郡主将她送到门口,“三小姐,不久后我便要出门子,以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可得要常常聚聚,多走动。”

“孟郡主相邀,是我之幸。”

南珊笑笑,即不答应,也不拒绝,孟宝昙似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开心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说定了什么,都是你在自说自话,南珊心中腹议,既然会装,那就大家都装,她也装做没有听明白的样子,笑了一笑,也不与她辩。

后面的南瑛和南琬过来,和她们打着招呼,南珊再也没有与这些人虚与委蛇的精力,若不是昨夜里,她向杜嬷嬷打听了镇国公府的事情,今日就要被南琬给骗过去。

镇国公有位庶弟,以会生儿子在京中闻名,偏他所生的儿子与他一样,也很能生儿子,且都是扶不起的烂泥,长孙都二十好几了,都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