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皇,崔寺卿便上前行礼,态度恭谨。
燕皇看了看崔寺卿标志性的黑脸,点了点头,道:“崔寺卿,来宫里有事啊?”
崔寺卿皮笑肉不笑,心道,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来宫里跑这一趟?
当然,这心里话是不能说的。于是崔寺卿拐了一个弯,道:“回王爷的话,下官是为了孙寺丞的事情来请示陛下的。”
燕皇人逢喜事精神爽,没听到孙道全的全名,也就没把崔寺卿口中的“孙寺丞”和孙道全扯上关系,便微微一笑:“崔大人办事勤恳,是我朝之栋梁啊。”
听燕皇这样说,崔寺卿便不疑有他,以为这件事燕皇也是知道的,便谦虚一笑:“王爷谬赞了。”
“崔寺卿客气,去忙吧,本王找陛下有些事情。”
“是,王爷。”说着,崔寺卿告退。
燕皇便一摇三晃地走进了勤政殿,如今他将要成婚,看哪儿都顺眼,连带着看这勤政殿都觉得可爱了几分。
要知道,他以前很不喜欢来勤政殿,因为一来就意味着要看成堆的奏折。
他脸上带着笑,蹑手蹑脚地走进勤政殿,伸出手准备捏捏燕凌寒的脸,谁知道手还没挨着燕凌寒的脸,倒被燕凌寒一把攥住了手腕。
燕皇连声呼痛,表情扭曲。
燕凌寒便撒开他的手,没好气道:“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玩这种小把戏,不觉得幼稚?”
燕皇自己搬了把椅子在燕凌寒身边坐下,乐呵呵道:“凌寒啊,人活着要有童趣,若是连半点童趣都没有,那才真是老了。”
燕凌寒白了燕皇一眼,道:“容我提醒你一句,您老人家今年五十九岁了。”
“那又如何?我出去人家都说我年轻,顶多四十多岁。”
燕凌寒忍俊不禁:“说得好像四十多就很年轻似的。”
“你小子,再拿年龄说事,看我不揍你。”
“你打得过我吗?”燕凌寒挑衅道。
“你小子,长兄为父晓得不晓得?”
燕凌寒放下手中的朱笔,道:“少占我便宜。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我闲扯吧?”
“自然不是。”燕皇笑着靠近,道,“我那私库的钥匙呢?”在宫里,燕皇是有自己的私库的,有过寿的时候收的寿礼,有番邦进贡的贺礼,也有皇子们孝敬的一些东西,都在他自己的私库里放着,平日里给下面的人赏赐的东西也
是从私库里出。
虽然早先燕凌寒为赫云舒准备聘礼的时候,在燕皇的私库里搜罗了一番,但如今还是有不少的好东西。此前他出宫去了,东西自然没拿着,由燕凌寒暂时保管。
然而,此刻听燕皇如此问,燕凌寒却是一脸惶惑:“钥匙?什么钥匙?”
燕皇一拍桌子,道:“你少来!还想吞了我的私库不成?”
燕凌寒笑眯眯道:“这私库好像不是你的吧?”
“怎么就不是我的了?你还明抢啊。”
“你瞧,这私库是属于大渝皇帝的,如今你撂挑子不干了,就不再是大渝的皇帝。你不干活光想着占好处,亏心不?”
燕皇一脸震惊:你说的这样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过,这时候他想不了那么多,只强调道:“不,就该是给我的。我现在要成亲,有很多地方都要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