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鸣一时无言,他实在是想不清楚。
若是没事的话,为何让奉铁塔出去?
可若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赫云舒为何这样冷静,又为何不让他出去呢?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吗?
这些疑问,冯亦鸣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这时候,冯老先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亦鸣,你且安心就是。你仔细听,也仔细看,今日发生的事情,会让你此生难忘的。”
冯亦鸣愈发诧异,他总觉得,自己的爷爷像是看清了一切似的。
可是,他看清了什么呢?
冯亦鸣开口去问,但冯老先生却是讳莫如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说让他仔细看着。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刺耳,冯亦鸣听得心惊胆战,只恨不能利剑在手,快些结束了这场让人心悸的打斗。
渐渐地,打斗的声音渐渐消弭,最终没了声响。
随后,奉铁塔和随风走了进来。
随风还好,可奉铁塔却是一脸颓败,脸上和衣服上还沾染了许多血迹,在烛光的映衬下看着有几分骇人。
“奉将军,你受伤了!”冯亦鸣急声道。
奉铁塔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脸上的神情依然是颓败的。
他像是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震惊之中,还没有缓过神来。
冯亦鸣惊愕地看着随风,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风没有回答。
赫云舒起身,拍了拍冯亦鸣的肩膀,道:“你且先坐下,等他回过神来,会告诉我们的。”
冯亦鸣将信将疑的坐下,奉铁塔的英武他是知道的。他当然也知道,奉铁塔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怕是在战场之上,面对最艰苦的战局,他都不会是如此模样。
所以,冯亦鸣实在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一向镇静从容的奉将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奉铁塔的神色好看了一些,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
冯亦鸣忙走过去,道:“奉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奉铁塔暗觉喉咙发紧,就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他看了看冯亦鸣,又转脸去看冯老先生,紧接着,他说道:“有人想要我们的命。”
“谁?”冯亦鸣追问道。
他实在是疑惑,他们是身为使者来到大渝的,以前也不曾在大渝与人结仇,他实在是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想要在这里结果他们的性命。
“是陛下。”奉铁塔有气无力道。
冯亦鸣皱了皱眉,不安地看了赫云舒一眼,道:“自从我们来到大渝,一直规规矩矩,大渝陛下为何要……”
这时,奉铁塔打断了冯亦鸣的话:“不,不是大渝陛下,是我们的陛下。”
“什么!”冯亦鸣惊声道。
瞬间,冯亦鸣如遭雷击,仿佛一个木头人一般呆愣在原地。
他们一心为大魏做事,即便这次出使大渝,也是接受陛下的命令,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虽说不上历尽千辛万苦,可如此迢遥的路途,还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更何况,祖父那么大的年纪,这一番长途跋涉,对于他来说并不轻松。
他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为何陛下要派人杀他们呢?
而且,看刚才的架势,摆明了是要让他们所有人死在这里。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