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摇了摇头,道:“不,还记得朕之前跟你提起过的华年商行吗?这望天楼,是华年商行的。”
赫云舒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之后,二人同坐一辆马车,朝着望天楼而去。
二人是从一个隐秘的入口进望天楼的,去的,自然是望天楼天字第一号房间。
这里赫云舒来过,却装作了没有来过的样子,这让她不禁有些感叹,原来,有时候做一个装傻的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望天楼的饭菜,的确很好。
填饱肚子之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楼。
赫云舒是准备上马车的,凤云歌却提议在街上随意走走,顺便消消食。
赫云舒看怪物一般看着凤云歌,道:“陛下难道不害怕有人来刺杀吗?”凤云歌笑了笑,道:“或许怕吧,但是朕不会说出来。再者说,认识朕这张脸的人不多,若真有人刺杀,必然是居心叵测。这居心叵测的人,向来是防不胜防的,不在这里遇见,也可能是在别处遇见。如此
,就在这里遇见吧。”
这话,他说得很洒脱。但是赫云舒却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保护凤云歌的人。不用说藏在暗处的,单是明处的,只怕就不下百人,路边的摊贩,猫在墙根下晒太阳的乞丐,还有走动的行人,这里面,夹杂了很多凤云歌的人
。
他有所准备,故而有恃无恐。
既然凤云歌如此决定,赫云舒没说什么。
毕竟,于她而言,在街上走动,不过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若是担心,也是凤云歌担心,和她没什么关系。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许多人走在回家吃饭的路上,步履匆匆。
想必,每个人的家里,都有等待的人吧。
看着这些人,凤云歌的嘴角漫起一丝苦涩,他身居皇宫,那里是他的家,可他毫不眷恋,因为,那里从未有人真心等着他回去。
想到这些,他转脸看着赫云舒。
此时,她正目视前方,一丝不苟地走路。
很突然地,一句话从凤云歌的嘴里涌了出来:“你可知家的含义?”
赫云舒的身子一震,猛然停住,她转脸看向凤云歌,脸上笑意悲楚:“陛下,我没有家了。你们杀了我的父亲,又迫使我离开我的夫君,我哪里还有家呢?”
凤云歌一时哑然,片刻后,他说道:“如果你想,你还可以重新拥有一个家。”
“那在陛下眼里,家是什么?”
“是有人等着的地方,是一个人可以完全放松,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地方。”说着,凤云歌的眼眸里,充满了渴望。
“只可惜,这个叫做家的地方,陛下没有,我也没有。”凤云歌转过身看着赫云舒,他的手放在了赫云舒的肩膀上,他直视着赫云舒的眼睛,发紧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然而他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和如鼓的心跳声,脱口而出道:“如果你想,我可
以给你一个家。”
他说“我”,而非“朕”。
听到这样的话,赫云舒眉头紧皱。这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