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急着练箭呢。哪有这闲工夫?
“我现在是在你们府上为奴的人,若是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就能出去,还叫为奴?所以,只能借小舅舅你用一下了。”
“可我要练箭啊。”
赫云舒夺了他手中的弓箭,扔在一旁,道:“小舅舅,要听师父的话,乖,我们快去快回。”
见状,凤星辰吓得一哆嗦,被赫云舒差点儿冻死的情景又浮上心头,一种没来由的惧意促使着他跟着赫云舒向前走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出了一大段距离。
如此,赫云舒坐着马车,凤星辰骑着马,二人一路到了燕凌寒的茶楼。
不出所料,茶楼外面的窗户上正放着一盆菊花。这便表明,眼下燕凌寒是在这里的。
赫云舒轻纱遮面,下了马车。她看向凤星辰,道:“你是去别处转转还是在这茶楼的一楼待着?”
凤星辰瞪了瞪眼睛,道:“怎么,本王爷就不能去二楼的雅间待着吗?”
“不能。乖,小舅舅,你就在一楼待着好了。”说着,赫云舒迫不及待地走上了二楼,进了燕凌寒所在的房间。
赫云舒走进去的时候,燕凌寒正站在窗前,脸色不怎么好。
赫云舒走近,轻声道:“怎么了?”
燕凌寒侧身看着赫云舒,声音略微嘶哑:“你可真是太冒险了。”
“没有啊,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来,我可以惩罚凤星辰,他毁了我给灾民盖的房子,理应付出代价。二来,也可以趁机接近恭老王爷,之前我们不是都讨论过了嘛,恭老王爷只是一个表面上的闲散王爷罢了……”
燕凌寒打断她的话,道:“可先前那只是我们的猜测,你却付诸行动,实在是太冒险了。你知不知道,若是稍有不慎,或者是我们的判断出了错误,你就会……”
赫云舒笑嘻嘻地打断燕凌寒的话,道:“事实上,我们的猜测是对的,不是吗?”
燕凌寒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他是担心赫云舒的。这种担心几乎要让他整个人发狂,虽然阿离送来赫云舒的话,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可正是这不要轻举妄动,让他如坐针毡,什么都做不进去。
那种想象着她身陷困境而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让他很焦灼。
这焦灼,几乎要吞没了他。
这时,赫云舒上前抱住了他,道:“燕凌寒,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
燕凌寒沉默着,没有说话,其实他想说,不是她考虑不周,是他无能,是他不能替她报仇,不能替她承担所有的风雨。
可这些,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他知道,赫云舒一定不会愿意的。
故而,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赫云舒。
赫云舒亦抱紧了他,喃喃道:“燕凌寒,你不会知道,你在这里给了我多大的底气。因为有你,所以我才能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你在这里,意义重大。”
原本,所有他没说出口的话,她却全部知晓。
二人紧紧相拥,两颗心无比贴近。
于这大魏而言,二人都是异乡人,可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一切都变得不同。
这是他们的战场,他们每一天都斗志昂扬,每一日都有所牵挂,虽然有时候会有阴霾,但阴霾过后,便是骄阳四射的艳阳天。
之后,赫云舒将自己在恭王府发生的种种告诉了燕凌寒,听罢,燕凌寒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这时,门外传来一些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