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系列的审问开始进行,怀疑的对象也渐渐清晰,造币一事的幕后之人,果然和大魏有关。
经过五日连轴转的审问,所有的事实都已经清楚,还顺藤摸瓜查出了一些朝廷中人,赫云舒等人将所有的证据装入卷宗之中,呈送给燕皇,由他做最后的定夺。
燕皇愤怒不已,当即下令,罪行深重者斩立决,其余等人按照其所犯之罪的轻重,也给予了不同的惩罚。
自此一事,京城以及各个州县因钱币增多而上升的物价开始渐渐回落,一场预谋中的骚乱就此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这一日,燕皇宣骆青楚和赫云舒进宫,要嘉奖二人。
骆青楚禀报道:“陛下,此事是赫少卿挖出来的,既是要赏,赏赐赫少卿一人便好。”
见骆青楚如此说,燕皇便看向了赫云舒,道:“赫爱卿,你想要什么?”
赫云舒不答反问:“要什么都可以吗?”
燕皇愣了一下,他为帝多年,还没碰到敢反问他的人。这胆子,也真是够大的。不过,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赫云舒这嚣张的秉性与他的皇弟燕凌寒,果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抚掌一笑,道:“自然,要什么都可以。”
“那好,我要这皇位。”赫云舒看着燕皇,不容置疑道。
燕皇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在那里,他愣了老半天才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怒喝道:“赫云舒,你放肆!”
燕皇话音刚落,便有禁卫军呼啦啦闯了进来,持剑指向了赫云舒。
一旁的骆青楚也是慌张地看着这一幕,惊惧不已。
赫云舒的脸上,却是丝毫不惧,她直视着燕皇的眼睛,缓缓开口,道:“看来皇位果然是陛下心中的逆鳞。”
“你究竟想说什么?”燕皇铁青着脸说道。
“我希望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您都不要怀疑铭王殿下对于大渝,对于陛下的忠诚,这一点,很重要。”赫云舒言辞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和坚定。
燕皇周身的紧张倏然松懈了下来,原来,这才是赫云舒真正的用意。
他挥挥手,命禁卫军和骆青楚退下。
待到偌大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燕皇才开口问道:“近日你多次向朕重申,要朕信任凌寒,究竟是为什么?”
“铭王殿下无论是智谋还是功夫,都不输于任何人,放眼整个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可是,却有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他。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陛下您。微臣知道这一点,意图不轨的大魏奸细自然也知道,如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又刚刚捣毁了他们造币的大阴谋,他们一定会反击的。大魏亡大渝之心,已非一日,他们筹谋已久,所以这皇宫上下,朝臣内外,还不知有多少奸佞之徒为他们所用。微臣希望,无论日后发生何事,无论日后何人诋毁,都请陛下信任铭王殿下,一如既往地信任。”
听罢,燕皇沉思良久。之后他一锤定音,朗声道:“朕保证,无论日后发生何事,都绝不会怀疑凌寒。你若是怕朕反悔,不如朕拟一道旨意交给你,如何?”
燕皇以为,赫云舒一定是同意的,毕竟空口无凭,可一切若写在了圣旨之上,白纸黑字,便不会有假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赫云舒拒绝了,不曾有片刻的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