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镇静!”特木尔心里也抨抨地打着鼓,他第一次担当这样重要的任务,就遇到了这种巨大的变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下意识地对哈斯乌拉问道:“哈斯乌拉首领,王爷就没有让你带什么话来吗?”
哈斯乌拉道:“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王爷,趁着明军围上来之前,我就带着他们几个人赶紧跑出来了,如果慢一步,说不定现在也和王爷一样,成了明军包的饺子了。你是营地的守将吧?现在还等什么,你手下有多少人马,赶紧点齐了,去营救王爷吧。”
“我手下只有五百带甲之人,就算带过去,只怕也是杯水车薪啊。”特木尔答道。
“营地里总共才五百士兵?”哈斯乌拉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王爷把主力都带走了。”特木尔老老实实地说道。
“早知如此,老子还跟你废什么话!”哈斯乌拉身边的一名骑手嘟囔了一声,特木尔听出来,此人说的居然是汉话。
“你是汉人!”特木尔惊叫道。
“老子是勘舆营中军官邓奎!”那骑手大喊一声,催马便向前冲,手中的大枪直指特木尔的胸膛。
“我命休矣!”特木尔连忙闪身,邓奎的枪尖擦着特木尔的肋下而过。特木尔是从睡梦中被人喊出来的,身上既没盔甲也无武器,自知无法与邓奎对阵,只能驱马拼命地往营地里逃。
许多哱拜军的士兵起初对于哱拜被围的消息还有些将信将疑,此时见眼前出现了真正的明军,再多的怀疑也荡然无存了。主帅被明军给围了,营中的主将也不战而逃,这些普通士兵哪里还有什么斗志,全都掉转头,跟在特木尔的身后狂奔起来。
这时候,在邓奎等人的身后,上千骑的骑兵飞驰而来,其中有胡自信、熊民仰带领的明军,还有哈斯乌拉部落里的鞑靼骑兵。经过几天的磨合,这些鞑靼骑兵与明军已经结成了盟军。众人齐声呐喊着,冲进哱拜部大营。
“轰!轰!轰轰!”
明军的手雷不断地在营地中炸响,把特木尔手下的士兵炸得人仰马翻。哈斯乌拉部落的骑兵则挥舞着马刀,毫不留情地砍杀着这些哱拜部的战士。哱拜部士兵不知来了多少明军,根本没有回头抵抗的胆量,只顾着拼命地逃跑,唯恨胯下的战马少长了几根蹄子。
至于哱拜部落中的牧民,他们世代生活在草原上,连寻常的火器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这种声如霹雳的手雷。在一阵阵的巨响中,牧民们纷纷跪倒在地,把头伏在地面上,嘴里不停地念着神佛的名字,不敢做出任何敌对的行动。
明军和哈斯乌拉部落骑兵从哱拜部落营地的东边杀进去,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就杀到了营地的最西面。特木尔带着几十骑逃出营地,其余的哱拜军士兵除了死伤者之外,余者都弃了武器,跪地请降。
邓奎指挥着手下把投降的哱拜军士兵一一捆绑起来,接着便开始收编哱拜部的牧民。干这种事情,哈斯乌拉部落的骑兵更有经验,他们骑着马,挥着大刀在牧民们面前来回逛了几趟,牧民们就把他们认作自己的新主人了。在草原上,一个部落的队伍如果被其他部落剿灭了,那么部落里没有战斗力的老人、妇女和孩子就会成为对方的奴隶,这是大家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特木尔等人逃出生天之后,不知该往哪里去。特木尔跑了一阵,脑子开始冷静下来。他想到,既然哈斯乌拉是与明军勾搭在一起的,那么他此前所说的话,就不一定是真实情况了。也许哱拜并没有被围,这些明军只是从其他地方绕道过来的,自己是中了对方的计。
想到这一点,他决定赶往贺兰山口,去探个虚实。如果哱拜真的被围甚至被杀了,他就远远逃开,去投奔其他的部落。如果哱拜并没有被围,他至少可以向哱拜报个信,让哱拜率兵回去收复营地。
就这样,特木尔带着身边的几十骑绕了个大圈子,来了贺兰山口。他顺着山谷向里走,迎面正遇上哱拜率军从山沟里出来,他于是便上前报告大营丢失的过程。
再说邓奎,在攻占了哱拜大营之后,他留下一小队人马帮助哈斯乌拉收编哱拜部落,自己率领其余的人也向贺兰山口赶去。也就是与特木尔前后脚的差距,邓奎所部也进入了哱拜走的这条山谷。
听到前面人喊马嘶的声音,邓奎猜出,应当是哱拜军从山里出来了,他当即命令众人砍伐两边的树杈,堵上山路。然后带着部队爬上两边的山坡,做好了阻击准备。
哱拜军的前锋虽然已经听特木尔说起有明军在草原上活动,却没有想到明军会如此迅速地进入贺兰山,堵上他们的退路。他们急匆匆地向山外赶,一头正撞进了邓奎设下的伏击圈。邓奎一声令下,两边的明军手雷、火枪、弓箭一齐发射,哱拜军前锋措不及防,顷刻间就扔下了七八十具死尸,余部连忙后退,不敢继续前行了。
“王爷,明军火器厉害,已经封锁住了咱们的退路,怎么办?”前锋队伍的头目带着伤来到哱拜面前,请示道。
“明军是想前后夹击,置我们于死地。现在我们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只能硬冲出去,才有活路。来啊,传我的命令,不要管明军的火器,一齐冲出去!”
哱拜孤注一掷地下达了突围的命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