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季家这一辈是同字辈。”
明明是同字辈的,非得用元字辈,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语握紧他的手,“这事还不知真假, 一切都是君涴涴猜的, 为今之计先弄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 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对方倒是精明, 提出来的要求都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她是料定他们不会因为这些随手就能办到的事情为难她, 或者是对她起杀心。
她抛出这样的秘密,未偿不是一种试探。她在试探他们的底线,明语敢肯定此次的要求绝对不可是全部, 她会一步步慢慢提出来,直到榨干这个秘密所有的价值。
而且以她的为人,既然今天敢把这样的事情透露给他们听,以此作为要挟, 必是还有其它的后手。她不光会在他们身上谋好处, 还会把消息送出去, 获取更大的利益。
谁会是她要找的人呢?
“你说她会不会联系上了冷贵妃?”
冷贵妃最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其他人。
“我觉得无论这事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去查。不仅不能去查,还要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万一露出形迹, 叫有人心瞧了去,只怕会再生枝节。”
季元欻眸色幽冷,摸了一下妻子的头。
“多想无益,走吧。”
两人出了锦珠记,明语以为他会带她回府,没想到看他的样子居然还要往前逛。她看了好几眼他的脸色,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
先前季元欻瞧出她爱听人说书,专门寻了一家茶楼休息。那茶楼和酒楼不一样,看上去更是清雅,听书的客人多是文人模样。
两人坐在角落里,要了茶水点心。
明语虽在这个时代活过两世,今天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逛街。以前和祖母母亲也出过门,多是去首饰铺子衣料铺子和胭脂铺子转转便完事。像这样坐着听人说书,还是头一回。
说书人惯会玩弄嘴皮子功夫,老套的故事也能被说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她有心再提方才的事,又觉得瞎猜没什么意义,弄死君涴涴也不现实。如今之计,也只有先稳住君涴涴再说。
听完书,又随意逛了几家铺子,再寻个地方用晚饭。期间明语问了季元欻好几遍,有没有觉得无聊之类的。
他摇头,只要她开心,他便觉得有趣。
从早逛到晚,等两人坐到另一家酒楼用晚饭时,已经华灯初上。推开窗户,能看到雁京湖上的花舫都亮起了灯,歌女的声音远远飘过来,仿佛能闻到香粉的气息。
“那地方你去过吗?”她问。
他点头,曾经去过。
她双眼一亮,“好玩吗?里面的姑娘是不是都很漂亮?”
他微微皱起眉头,不明白她突然兴奋所为哪般,“不曾注意。”
她挑了一下眉,有些恶趣味地想着以前看过的那些剧和书。似乎只要是穿越女,一定会女扮男装去那样的地方喝个花酒,然后结识什么贵人,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你说我要是换个男装什么的,去那里玩一玩怎么样?”
他眉头皱得更深,“你若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她笑了,其实心里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随口说一说罢了。”
这家的菜比前一家卖相更好,味道也更胜一筹。明语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恍然觉得不太真实起来。
此情此景,就像做梦一样。
湖边的风带着水气,天气不冷不热很是宜人。远处灯火辉煌歌声阵阵,湖景倒映在水中波光潋滟美不胜收。
突然盯着其中的一间花舫,那花舫比所有的花舫都要亮,那亮光一下子冲出来,顿时火光满天。
她惊得筷子一掉,“走水了。”
季元欻眸光微沉,命燕执先送她回去,她叮嘱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他肃冷的脸上瞧不出什么,唯有眼神中透着一丝柔和。
坐在马车中,都能听到惊呼声。那花舫的火势越来越大,不少人都朝那边狂奔而去。不时听到议论声,其中不乏有许多看热闹的人。
这一等直到夜里子时,季元欻才回来了。清冷的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接过她递来的茶水。
“连王和晋王出事了,两人恰好都在那艘花舫之上,都受了伤。”
明语听到这句话,沉默下来。
连王受伤,摘清了贤王的嫌疑。齐王和贤王一向走得近,大多数人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唯有永王,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永王妃才出事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似乎人人都会以为永王为得到那个位置不择手段,不仅不念夫妻情分,甚至残害手足。
所以这两件事都是冲着永王去的,目的就是让陛下厌恶永王,失了帝心无缘储君之位。或许在他们看来,没有生母的永王才是柳皇后心中的人选。
先除掉这个最大的对手,其他的人对贤王来说似乎都不是问题。
“永王打算怎么办?”
“方才我和殿下谈过,明日殿下会向陛下请旨护送和孝公主去庆洲。”
“如今也只能是避一避了。”
出京避一避也好,不管柳皇后是什么心思,眼下永王再留在京中只会让他们当成靶子。谁知道还有多少的算计等着,还不如先躲一躲,静观其变。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多,夫妻二人都没有其它的心思,相拥而歇了。
明语第二天回了一趟国公府,卢氏和锦城公主都在家,锦城公主昨夜没怎么合眼。先是去看了连王和晋王,然后又去过永王府。
几人说起永王的决定,都道是眼下最好的法子。